彼时的孩童长成了血气方刚的少年又有一身本事,听得妹妹被他们卖了便红了眼,将叔叔家砸了个稀烂之后再三逼问才知妹妹被卖到了永州做瘦马。
他赶去永州才又知妹妹不在那里,而是被京城路过的一个富商买去了,一路辗转他又来了京城,京城太大,仅凭一条妹妹在京城的线索他便只能出此下策,白日查探哪家有与妹妹年纪相仿的女子,夜里便悄悄潜入府邸。他妹妹小手臂上有一个少时烫出来的油疤,后油疤长平,看起来便是胎记了。
他对此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他只掀人袖管,除此之外旁的星点不碰,可因为行踪太过诡异,京中被他闯入闺房之人不少,传来传去便将他传成了一个十恶花盗。
实际上也唯有孟砚泓知,他并非十恶,反而帮了自己许多忙,那两年间也被他无间当中查知了许多官员不可告人的秘密,其中有一个要案,竟是有京中一员参与。
为了感柳青叶,孟砚泓在帮他寻亲之事上想了个歪招。说是宫中的贵人夜里做了个梦,梦见小手臂上有胎记之人是其前世亲眷。
此说法虽玄乎其神,消息自暗线中放出去也有不少人真就迎声而上。凡是小手臂上有胎记之人都被记录下来,胎记的形状,年纪,一应记档交与柳青叶,随他自己去问。
过了没多久,柳青叶来与他道别,说自己的妹妹已经寻到了。
二人就此别过。
从始至终孟砚泓也没见过他的真容,亦不知他寻到妹妹之后是否离开了京城。
那个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的柳青叶一夜之间没了踪迹。
干净的似从未出现过一样。
直到今天。
再次遇见那熟悉的黑袍,那熟悉的声线,方知,他应是一直未曾离开过京城,或是一直隐性埋名行于街市当中。直到那个冒充他的假货出来坏他名声。
他才会趁着孟砚泓的马车行于街上时给他送信,相约今夜三更来见。
“这个人顶着我的名头做恶事,当年我恶是假的,他的才是真的,我咽不下这口气,待我将这人抓到,我就扭送到大理寺,你要为我正名。”
他语气中透着隐隐的愤恨。
孟砚泓又是一笑,“原来你是跑来让我帮你正名,我就说,凭你的本事,怎么会抓不到这个人呢。”
“你们大理寺的伍璋璃比你差的远,普通的案子他还成,这样的,他不成,指望不上。”
提到此,孟砚泓抬眼瞧他,一种说不出的危机感跃然于身,“看来你什么都清楚,你离的不远?”
“我这样的人,想打听到什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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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砚泓将茶盏放下,“只是现在不成,你若抓到人便先将人送到大理寺,待我回来再帮你办,这几日我有要案在身,这两日要出门。”
“去何处?”他问。
本来这种事孟砚泓是不会同旁人讲的,可他知道柳青叶不同,他不会站在任何人一边,亦不会同任何人说起此事,二人相识许久,过去是敌人,如今却是不可多得的朋友,虽未见过真容,可一见便似故,“纪州。”
柳青叶脑子好用,仅凭几句话便猜到:“这么急,该不会是为了你那个娇娇家中的案子吧。”
孟砚泓点头。
“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柳青叶目珠一转,于假货之事上他有求于孟砚泓,却也不想就此欠他人情。
“若说没有”孟砚泓一顿,“还真有,我要寻个人。”
这么多年柳青叶除了暗访各处,最厉害的本事便是寻人。
“寻人?何人?”孟砚泓长舒一口气,“说来话长,总之是个很重要的人,他或是可定姚府一案的黑白。”
“若是寻人,只要这个人活着,对我来说就不是难事,”他一拍桌角说道:“不若这样,你帮我料理了那个假货,替我正了名,我帮去寻人。”
这条件听起来不错,总之多个帮手总比跑去纪州大海捞针要强的多,孟砚泓想也没想便答应下来,“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