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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待我好◎

第四十六章

夜色深凉，月光朦朦洒下一片，将寒夜照显凄凉。

房内烛火将一抹纤影投在窗上，一动不动，像是剪影，唯有挂在发髻上的珠串偶尔晃动两下。

姚静檀握着手里的柳木哨出神，向鹿鸣的一席话给了她很大的触动，她不想只在这里等。

麻利起身打开房门，却没想开门时见着孟砚泓正站在门外。

这见面很是意外，他没想到她会开门，她没想到他会在此。

姚静檀提裙出来，掌心还捏着那枚柳木哨，她静立于孟砚泓面前开口说道：“我有话想同你说。”

之前在院子，孟砚泓与向鹿鸣对峙之际，他面上似平静如常，可心里却清楚，向鹿鸣的每一句话，每个字都将他浑身上下敲打了个遍。

他甚至有些丢了分寸的问向鹿鸣他想怎样，他最后未答，却留给了孟砚泓一个意味身长的眼神。

“嗯。”回答的声音沉静，难得不带刺，反而温柔了许多。

“我白天可不可以自由出入，我保证会仔细小心，不会惹祸，我想为为我们姚家多少做些什么，哪怕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好。”姚静檀知道，自己就是静不下来的性子，若是整日让她守在这里等着旁人给她递进来的消息，她只怕会疯掉，更重要的一点，她是想要寻个活路，如今吃住都在孟砚泓的府上，她心里更是不安稳，不想再多欠他的。

“你出去能做什么？能为你姚家做什么？”孟砚泓知道她现在有些异想天开，心始终静不下来，若是以往，孟砚泓定是一口一个否决，但是今日许是听了向鹿鸣的那一言语挑衅，他突然也很想学着他的样子顺着姚静檀一次，“我知道你心急待不住，这件事我已经帮你想过了，明日起你扮成我身边的太监，同张进宝一样随我出入大理寺，你爹的案子若有什么进展，你就可以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免得你整日上窜下跳不落安生，总以为我哄你骗你。”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来那些人也想不到你能在大理寺。”

这是让姚静檀万万没想到的，她本意只是想可以出入自由，却意外得了他的特许。

她现在的确需要这个。

“真的吗？”她用力眨巴两下眼睛，以为自己耳朵灌了风，不太好使唤，“可若是东窗事发，你怎么办？大理寺的人又怎么办？会不会受牵连？”

“姚静檀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脸一直紧绷的似平铲的人竟一下子笑了。

“你想多了，我对谁都是这样的，保证自己的同时也要考虑别人周全，大理寺不光你，还有旁人。”她一字一句回答的很认真。

可旁人二字听在孟砚泓耳果里便生了刺，“旁人？是指向鹿鸣吗？”

“可以这样说。”她毫不掩藏，眼神里满布的诚实。

对面的人听后，默默捏紧了拳头

晨光透过窗打在向鹿鸣的侧脸上，每日上值他都是第一个来，比起那迟到早退的伍璋璃不知要勤快多少。

一只烧饼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上头还冒着腾腾热气，细闻还有芝麻香，他下意识朝后一闪，顺着拿着烧饼的手看去，姚静檀正站在窗外看着他笑。

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看上去和张进宝有几分相似。

“静”她的名字就在唇边呼之欲出，还未叫出向鹿鸣便警觉的收了音，忙改口，“你怎么来的？偷着跑出来的？”

她虽未回话，可在向鹿鸣眼中，除了此路，她无旁的方法能出了那怡畅欣苑，他脸色一变，紧张的自椅上站起，想着上值的时辰就快到了，一会儿这里便人来人往，生怕她被人发现，顾不得旁的，急中生力，伸臂提了她的腰将人轻轻一带抱入房中。

姚静檀还未反应过来，人便已经从窗外到了窗里，手里要给他的烧饼险些掉在地上，而自己吃的那口正卡在喉咙里，噎的她红了脸。

人还未站稳，她指了自己胸口，脸红脖子粗地跺脚道：“给我水，我噎着了！”

瞧见她越发涨红的脸，向鹿鸣手忙脚乱的端过桌上的茶盏送到她口边，姚静檀猛喝了两大口才将喉咙里那口饼费力咽下。

“对不住，方才我有些着急，忘了你还吃着东西。”向鹿鸣一边轻轻给她拍着背，一边望向四处，生怕有人过来撞见姚静檀在此处，“你怎么混进来的？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走，我先送你出去。”

他一把拉过姚静檀的腕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