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仇家?”柳青叶上下打量他,“你好歹也是个皇子,怎的这么多仇家?”
自打他被父皇当成太子的一张盾时,他便已经注定此生要留在漩涡之中,有人想拉拢他,将势单力薄的太子孤立,拉拢不成便要杀掉。
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过的吗?
想杀他的心又非今日才起,少时他便经历过了。
瞧着外头天色渐暗,最后一抹夕阳躲在云层之中,孟砚泓微眯了眼,问:“可否帮我一个忙?”
姚静檀醒来时天已经全然黑透,她明明睁眼时还在马车里,谁知醒来便待在了驿站里,她揉了揉眼,却正瞧见孟砚泓坐在离她不远处的椅子上看书。
侧颜对着她,但不知是否姚静檀眼花,醒来瞧见他的第一眼便觉他有心事,不若以往。
听到床榻上声响,他别过眼,刹那间便眉开眼笑,“醒了?”
而后起身朝她行过来。
姚静檀坐起身来,并未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但倍感迷茫,“我怎么在这了?”
她对如何来到此处的毫无印象。
“路上太累,你睡的太死,”他笑着坐于榻边,伸手抚了姚静檀的发顶,“下次不折腾你了,免的你白日困的可怜。”
“是吗?”姚静檀十分疑惑,自己时也贪睡,却从未这般过。
怕她多心下去,孟砚泓忙扯了旁的,“静檀,我有事要同你说,你听好,今夜你留在驿馆之中,我需去趟宁阳县办些急事,明日一早,我会让绅毅带着你去宁阳县十里亭寻我。”
“为什么?不去纪州了?”她不解。
“纪州自是要去的,不过我先要去宁阳县处理一些重要的事情,你好好的。”他这话说的似有深意,他从未有过这般凝重的神情。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歪头问,眼珠清亮的似山间鹿。
孟砚泓最爱的便是她这一双眼。
“没有。”他轻捏了姚静檀的指尖儿,欲言又止。
自晚饭后姚静檀便再没见过他,奇怪的是也没听到驿馆有人出门。出门在外受制于人,姚静檀虽心急,却也不得不听从孟砚泓的安排,等着明日绅毅带着她去宁阳县奔他。
许是白日里睡的太多,姚静檀夜里躺在暗处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干巴巴的挺到了后半夜。
夜中寂静,却不知此时危险正悄然逼近。
一叶薄刀穿过门缝将门闩小心拨开,月光借此透入,一行黑影悄然入房,却发现原本应该在床榻上歇息的孟砚泓早已不知去向。众人大惊时,只听自门外冲进来许多人。
隔的老远,姚静檀听到突然冒起一阵厮杀声,似有两方人缠斗在一处。
她猛的从床上坐起,只见玉珠玉宝自门外奔来。
“姑娘快跑!”二人一同朝她扑来。
“发生什么事了?”姚静檀翻身下床。
“外头来了一伙黑衣蒙面人,和咱们的人打起来了!”自栾城经历过类似的血腥场面,玉珠玉宝早有经验,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带着自家小姐就是跑。
哪知门还未来得及冲出去,姚静檀便见着一柄寒光闪了她的眼,而后眼前一道黑影拦住去路,身前是一把长刀抵住她的脖子。
姚静檀立即止了步子,身子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