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真僵硬懵懂的脸上渐渐浮起笑来,“大叔,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这孩子,说什么呢,你今天不是一直在这吗!”
大爷也觉着这孩子读书读傻了。
谢言真才不管那么多,他狂笑着奔出后厨,这一跑便跑出了酒楼大堂,这里人满为患,座无虚席,有小二端着放满菜肴的托盘于桌客间忙碌穿梭,边跑还边喊着,“让一让,让一让。”
天地旋转,一切都真真切切的重现在他的眼前,不掺一丝假。
若他真的回来了,那他细算一下,距他上京,还有整整四年的时间,他还有机会堂堂正正的站在她的面前。
“静檀,等着我”他笑着踏出步子,似迈出的每一步,都能生出莲花来。
怎料,出门时正遇上一人,两方相见,未见其容,先闻其声。
“哟,这不是谢言真吗?怎么今日在这里打杂?”对面人将声调有意拉成老长,随后引起身后众人一阵哄笑。
这声音刺耳的让谢言真觉着头顶发炸,迎着刺目的阳光他微一眯眼,眼前人不是旁人,正是纨绔子孔文毓,而跟在他身后两个狗腿,一个汤与贺一个李满。
若在平常,谢言真定是避之不及,可今日不同,他甚至有些庆幸又遇见了他们,这恰好说明,一切都还有机会改变。
难得,谢言真这次没有黑脸,而是轻笑一声。
正是这意味不明的笑,反而让对面人愣了,那孔文毓接着挖苦道:“哟,谢公子今日领到赏钱了?这么高兴。”
“比领到赏钱还要高兴许多。”谢言真不恼,反而笑道,随后点头别过。
这样淡然的情绪当真让几人摸不着头脑。
连那汤与贺亦瞧着他离开的背影叨了两句:“这小子今天发傻吧!”
众人是来寻乐的,自也不乐意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白了他一眼,便入了酒楼的门中。
谢言真行出好远,站在街中回望几人行进的方向,露出一抹怪笑出来。
是要除掉这几个败类,却不是用从前那种极端的法子。
三日之后,书院出了一件天大的事,谢言真这早才踏入书院当中,便听堂中有人议论的热闹非常。
他像往常一样行到自己的位置上,才坐端稳,便听有嘴长的跑过来拍了他的肩说道:“言真,你可听说了,咱们书院孔文毓汤与贺还有李满那三个败类昨夜被抓入大牢了。”
“哦?”谢言真眉目一挑,饶有兴致的看着来人,似还不清楚这个消息。
那人看他不知,便来了劲头,一拍桌子道:“这你都不知道,这可是个天大的消息,说昨夜那三人,跑去后院调戏打更李老头的女儿,哪知才一上手,书院不知哪冒出来许多官兵,将三个人团团围住,这下证据确凿,想抵赖都抵赖不得!”
“可是从前这种事,那三人也没少做,加之孔家十分有势,说不定今日抓了,明日就放出来了。”未等谢言真说话,又凑过来个旁人接话说道。
“要不然这事儿奇就奇在这儿,听说,这事儿不知是孔家的死对头在哪里得了消息,提前买通了官兵埋伏在那,就似未卜先知一般,既是孔家死对头出手,目的就是弄死孔文毓,这下子抓了把柄,哪里还有他好果子吃,如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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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对此义愤填膺,那几人便似周处三害,众人苦他们久矣。
此时,正值春日的一抹光自窗外照射进来,正好打在谢言真的侧脸上,将他的脸照的一片暖白。
他毫不畏惧的面向阳光,春日的光打在他身上,暖的骨头都跟着酥了,明明还未到时节,他却隐隐闻着风中传来淡淡的桂花香,好似那女子身上幽微的香气一般。
许是因为太久没见她了,太过思念当会如此。
姚静檀曾对他说过,解决事情的方法有许多种,譬如这次,他没有用最差的一种。他亦不会同任何人说,前日,孔家的死对头那里,正收到一封书信,两家世仇,水火不容,正愁没机会整治孔家之际,是谢言真递了这封书信上去,是书信,亦是刀子。
至此,他也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在书院读书,虽出身寒门,但他有信心可以凭自己的本事为自己争来一席之地。
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以清白之身的谢言真之名站在姚静檀的面前。
“静檀,你再等等我,再等等我,”他微闭双目,眼前又是那张思念许久的灿颜,“我就来了。”
他在心里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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