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目光,双手抄进裤袋,若有所思,没再讲话。
这电梯四面光亮,能映出人影,陈佳弥看着映在前面的蒋柏图,才发觉自己的小黑裙与他的衬衫是情侣色。她的心微微一软,问:“蒋老板,你周末是回香港了吗?”
“嗯,”蒋柏图点点头,“去参加家庭聚会。”
“哦。”陈佳弥点头,没多再问,她无意打探他的家庭情况。
蒋柏图提前订了位,还是上次那个位子,还是上次那样的座次。
蒋柏图让陈佳弥点菜,陈佳弥没跟他客气,点了几样上次没吃过的,说尝尝新鲜,末了要一份冰淇淋,又问:“蒋老板,你要不要也来一份冰淇淋?”
她叫“蒋老板”越叫越顺口,蒋柏图对此无所谓,只要不是太难听的称呼,他都能接受,随她。
他说:“我不喜欢吃甜的。”
“哦……”陈佳弥把菜单给他,“我点好了,剩下的你来?”
蒋柏图接过菜单,握着笔勾勾选选,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你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明天。”陈佳弥托着腮看外面的夜景,从这高层望下去,夜景靡丽,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她的。
他又问:“找的什么工作?”
陈佳弥答:“总监助理。”
蒋柏图没再多问,合上菜单,招招手,服务员微笑着过来拿了菜单去下单。
平平淡淡吃过饭,没在餐厅多逗留,依然是去蒋柏图家,连流程都同上次相差无几。
他们续看电影《珍珠港》,依旧没有看完,半途又像上回一样,双双陷入欲海里。
在沙发上做这件事,其实是有些屈就的,场地不够两人施展,不知不觉转移了阵地。
她光脚踩在地毯上,裙摆被推上腰间,双手撑着玻璃茶几,膝盖一下下撞在茶几边缘。
过后躺在沙发上,陈佳弥捧着蒋柏图的脸,看他鼻尖上细细的汗欲滴未滴,她顽劣地笑说,“这部电影时长三个多钟,照这么下去,我再来十次也未必能看完。”
蒋柏图淡淡一笑,低头轻咬她锁骨,她一声低吟仰起脖子,双膝夹着他的腰,低声抗议:“不要了,我明天要上班的。”
虽是抗议,声调却是软的,恍如撒娇。
蒋柏图充耳不闻,继续我行我素。他用唇堵住她的嘴,她“唔”了一声,小小地抵抗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抵抗住。
再次沉溺进蒋柏图霸道的掌控里,陈佳弥在沉沦的时刻思绪游离。这是她第二次到蒋柏图家来,可她都没在他家客厅逗留过,更加未能到楼上去参观过他的卧室。
他总直接带她来这地下影音室,包括后面两个礼拜五的私会,亦是如此。
最后面的那个礼拜五晚上,蒋柏图送了一条项链给她。
那晚事后,陈佳弥侧身坐在沙发上,将头发拨至一侧,请他帮忙拉连衣裙背后的拉链。蒋柏图坐在她身后,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提着拉链头滑上去。
拉链拉到顶,他手里落下一条项链,吊坠是一个缺口圆形造型,上面镶了一圈钻石,那项链在陈佳弥面前闪着幽幽冷光。
陈佳弥不言语,他也不言不语,他专注地把项链戴到她的脖子上,帮她扣好项链扣,动作轻而缓。
陈佳弥不再问他为什么送我这个,她摸了摸项链的坠子,低着头小声地说谢谢。
手链、项链、地下影音室,这些东西全都在给陈佳弥难堪的提示。
很久以后的后来,陈佳弥想起和蒋柏图在地下影音室的私会,都觉得那就是她和他之间关系的隐喻——
地下的,隐秘的,见不得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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