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央黄金龙椅上坐着的是一个赤服男子,此人头戴旒冕,腰缠玉带,大概四十五六,剑眉星目不怒自威,正是吴国皇帝。而在吴皇右边则坐着一名紫袍男子,三十左右,同样头戴旒冕,但与吴皇的十二旒冕不同,他戴的是九旒冕,此人手持一把金丝蒲扇贵气逼人乃是沪国君主。而坐在吴皇左边的是一个身穿黄色丝绸长袍的老者,他自然就是越国君主,越君年纪最大,约八十上下,白发长髯眼神微眯好似快要睡着了。
吴、越,沪三国乃江南三大老牌势力,三国结盟对敌,雄踞江南五百余年,三国之中吴国最强,沪、越两国皆仰其鼻息,对外虽说三国是联盟相互独立,但事实上只有吴皇才有帝号,而沪,越两国国君只能称王,这也是为什么两国君坐在吴皇下侧并只能带九旒冕的原因。
吴国实力强劲,野心也不输任何人,早在当年江楚王刚来南部时,吴国便与其多次开战,奈何当时江楚王有中州王朝支援,吴国久攻无果,只得班师停战。
后江楚国自立,再无中州支援,同时西蜀入侵,江楚疲于应敌,这本是天赐良机,不料正当吴国准备起兵之时,天元大陆南部有国家入侵江南,无奈,吴国只得率兵回援,等到击退来敌时黄花菜都凉了。如今历史重演,吴国本欲趁江楚与西蜀打个两败俱伤之时再挥师北伐从中取利,可没想到听派去探消息的使者说江楚国欲求和,这直接打乱了他的计划,不过好在江楚国还有主战派并想与江南三国结盟,吴皇便想将计就计引江楚出兵,于是邀沪,越两国国君来此商议结盟一事,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见楚天骄等人已至殿外,吴皇与另两位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一太监呼唤道:“宣江楚国使节觐见。”与此同时,数十位武士怒吼附和,声音雄浑威严。
面对这下马威,楚天骄带着刘星河气定神闲地走到中央,对着三位国君以及众大臣轻施一礼道:“我乃江楚国二皇子楚天骄,今西蜀大军犯境意图染指江南,本王奉父皇之命与使臣刘星河来此与吴,沪、越三国结盟,一同抵抗蜀军入侵。”
待楚天骄说罢,刘星河便拿出一封国书,一太监接过国书递了上去。吴皇接过国书粗略的看了一眼后将其放至一旁,然后似笑非笑地对着台下的两人说道:“贵国新败又遭内乱,楚君还不幸身负重伤,对此朕与沪,越两国国君深感同情,楚君欲与我江南三国联盟永结同好朕等本当同意,然现在西蜀率五十万大军正欲与江楚开战,我江南诸国与西蜀素来无冤无仇,若此时同贵国结盟则必将惹恼蜀国,所以还望回复楚君,结盟一事暂且搁置,待贵国与西蜀了结了私怨再提也不迟。当然,我等与江楚国比邻多年,若贵国有什么困难要我等帮忙,朕与沪君,越君绝不推辞。”
“陛下圣明。”吴皇话音刚落,一位大臣便站了出来:“如今我江南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此次西蜀与江楚之战与我江南各国毫无瓜葛,自是应敬而远之。”
这位大臣的话语引得殿内众人喝彩,高台上的三位君主也对此心满意足,一脸玩味地看着楚天骄。
“先生此言差矣。”只见一人手持节杖站了出来,瞬间引得众人侧目。
“大胆,你是何人?”
“小生乃江楚国使节刘星河,不知先生名讳。”
“本官乃中书令张绍。”
“张中书刚才所言不妥,西蜀进攻江楚意在剑指江南,若是西蜀攻下我江楚则必然会南下,到时候这繁华的江南将会生灵涂炭,这美好的一切也终成泡影,所以又怎会与各位毫无瓜葛呢!”
“胡说八道。”一位金甲武将出列怒斥道:“世人皆知西蜀集结大军乃是为了报当初江楚入侵之仇,贵国不自量力兵败政乱,完全是咎由自取,还想拉别人垫背不成。”
“不知这位将军是。。。。。”
“左将军董承。”
“呵,为将者不但要精通排兵布阵行军打仗,更要会审时度势未雨绸缪,世人皆知西蜀早有南下之野心,而我江楚乃江南之门户,西蜀扬言报仇只不过是借口耳,此等小计汝身为左将军却看不破,以汝为将实乃祸国殃民,国之不幸也。”
“你。。。。。。”董承心中大怒正欲发作却被一老者拦住,这老者摸了摸山羊胡笑眯眯的说道:“先生年纪轻轻却有一副伶牙俐齿,不过老朽有一疑惑还请先生解答。”
“不敢当,还请老先生赐教,只是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本官乃当朝司徒姓王,你叫我王司徒就行了。”王司徒说着摸了摸胡子,一脸不怀好意:“我听说先生曾向二皇子写过一篇自荐书,名为《三胜三败论》,其中提到战争胜利三法天时、地利,人和。所谓人和即指要使天下人信服,也就是要师出有名,如今西蜀扬言要报之前江楚国入侵之仇而出征完全师出有名,这也是他们为何能迅速集结五十万大军的原因,而且纵使西蜀有剑指江南之心现在也未曾表露过,我江南诸国若与江楚结盟起兵
岂不是师出无名,以无名打有名怎能让百姓信服,又哪来的人和呢,先生所做与先生所言完全是背道而驰,由此可见先生并无大才,只会逞口舌之利。”
好一招‘以彼之道还治彼身’,此言一出立马引得百官附和,讥讽之词充满大殿,一个个的都想看刘星河如何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