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岳依然时不时出去处理新生的魔族,也不让白清跟着,得了空就带她四处闲逛,吃喝玩乐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
八月二日,五皇子一行人抵达大晏,皇上在宫里设宴接待。宴后,仙人留宿宫中,五皇子久未回京,特向皇上请准前去虞安宫看望皇后。
虞安宫。
五皇子携长平与皇后说了些家常话,没多久,长平实在一路车马劳顿,累的不行,便回亓雪宫休息了。长平走后,皇后遣了下人,关上门,带五皇子到一处烛台前,转动几番,一条密道悄然出现在眼前。
五皇子不禁轻声问:“母后,这是……”
母后竟在宫里修了密道?!这要是让父皇知道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皇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五皇子跟上,带着他进了密道。密道里十分黑暗,地上每隔几步就摆放着一颗又一颗发光的小石头,放在道路两旁,指出一条路来。二人顺着路走,没多久就到了尽头。
尽头处摆放着一堆发光的小石头,皇后伸手去摸索一番,从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点亮了周围的烛台。四周明亮起来,这是一个极小的房间。房间中央有一张矮桌,背后有一个书架,书架旁有一口井,四周还摆放着些干粮和衣物。
皇后在矮桌下翻出两个坐垫铺在地上,示意五皇子坐下。
“母后,这密道你什么时候挖的?这要是让父皇发现了……”刚坐下,五皇子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追问。
皇后摇摇头,低声问:“他不会发现的,这个待会儿再说,本宫给你去的信你看了吗?”
当初皇上不顾大臣劝谏立了四皇子做太子,她立马就写了信给赵易骞送去。
“看了,我这不是赶紧回来了吗……父皇打的什么主意?怎么这时候册封太子?还是封的勤王……哼……”
说起这个,五皇子没忍住一拳打在矮桌上。
他是嫡出,从小父皇对他就极尽宠爱,锦衣玉食、奇珍异宝不说,给他请的先生也是最好的。成年那天,父皇突然带他去了道教,拜道祖为师。这么多年,他在八星十二山苦心修炼,才知晓这世间有多辽阔。父皇一直不立太子,他一直以为,那是给他留着的。可没想到,不过五年,父皇竟立了勤王。不立嫡不立长,偏偏是那个不得父皇宠爱,没有功勋,天天在百姓堆里打转的勤王,凭什么?!
“你父皇……也不知最近是怎么了。立储那天,群臣劝谏他不听,还罚了常国安的俸,贬去戍边了。那定安王在宫宴那般无礼,他也处处忍让,甚至为此与珊儿置气。如今,本宫只能靠你了,骞儿,你下定决心了吗?”
皇后心疼地拉过五皇子的手,轻轻揉着,刚刚那一下动静不小,她怕他手疼。
“母后不用说了,儿臣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此事而来的。只是儿臣离京多年,势力早不如从前。如今,除了张副统领那里的三千人,儿臣还与启越国君做了交易。中秋宫宴时,他会派两千人前来相助,条件是事成之后,北部天彦关及三座城池划归启越。只是,仅五千人还是远远不够,母后那边可有什么法子?”
五皇子皱眉说道。皇城禁军暂且不论,单单保卫皇宫的禁军就有两万人之多,眼下他们只有五千人,只怕难以抗衡。
“怪不得纳贡这种小事那国君竟亲自前来,只是……这两千人就要换天彦关和三座城池,未免也欺人太甚……”
皇后幡然醒悟,只是这条件实在太不公平,若不是如今他们势微,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便宜?!
“母后,儿臣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骞儿别怕,护卫皇宫的禁军有两万人,中秋宫宴时还要另增调一万。那禁军副统领中有个叫王大山的,与母后还算有些交情……他那里有五千人,届时增调,让他带你的人进宫,再把我们的人都派去宫宴附近。到时咱们行动快些,再把那太子一并杀了,趁远处的禁军赶来之前尘埃落定……若是事败,骞儿,你就从这密道逃走。”皇后起身,拿开盖在井上的盖子,五皇子过去一看,只见井里的水有些许晃动,深不可测。
“母后……这……”他有些不解,这是密道?
“这井下有个洞,你跳下去后摸索一番,顺着那个洞游,两米后便可上浮,跟着水流游一段路就能汇入一条河,你顺着河游出去,就能到达城郊森林里。那里也有一口井,你顺着梯子就能爬上去了。”
“母后何时开始准备这个的?”
五皇子在心中暗暗记下,这样的工程短期是不可能做到的,更别说还要瞒着父皇了。
“从你去八星十二山时,本宫便有了念头,后来多次劝他立储他不听,本宫便暗中派人来挖这密道了。骞儿,这是最后的退路了,母后不希望你会用到它,只是万事没有绝对,多一条退路总是好的……”
皇后摸着五皇子的头,轻轻抱住他,二人紧紧相拥。
过了一会儿,皇后松开赵易骞,说:“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不然你父皇该起疑心了……”
二人依依不舍地出了密道,重新掩饰好入口,五皇子才匆匆出宫去。
……
八月三日清晨,白清去了沧海院,看到房门前秦空岳和竹吉正交谈着什么,见她来了,秦空岳挥挥手,竹吉便消失了。
“阿岳,在忙什么呢?”
白清悠闲地打着呵欠走过去。
“魔界的事……”秦空岳柔柔一笑,往前走去,“今天我有些事要处理,让紫金带你去街上逛逛,买些衣服。晚上我便回来,乖乖等我。”
“好,去吧,注意安全。”
白清乖巧一笑,他便满意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