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白清悠悠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她起身穿好衣服,摇摇晃晃地走出去,头也没梳,脸也没洗。
“紫金,我要洗漱……”
白清习惯性地开口,半晌,她低下头去笑笑。紫金已经不在了,无法再让她依靠了,要学着习惯。
“白姑娘……以后我来吧。”竹吉从院外端了洗漱用具进来,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不用麻烦你了,我能行的……谢谢你,竹吉……”
白清笑着对他点点头,接过去手一摸,水是凉的,顿时悲从心来。从前这些事,紫金总是能提前周到地为她安排好,以前没觉得有什么,如今一对比,她不禁觉得,紫金事事细心体贴,让她无形中已经对紫金产生了莫大的依赖。她拼命忍住想哭的冲动,将脸埋进冷水里,直到憋不住气了才抬起头来。
“白姑娘……你没事吧?”竹吉将手边的软巾递给她,脸上不乏担忧之色。
“我没事。”
白清将脸擦干净,对着竹吉灿烂地一笑,顺手收拾完,向外走去。
“阿岳呢?”
“府里来了客人,主子在书房。”
“好,知道了。”
白清去到流水轩,跟厨房说了一声要吃早饭,拎了一壶酒便去了院中的矮桌边坐下,她低头看着潺潺流动的小溪,安静地独自喝着酒。
“竹吉。”听见秦空岳传音喊自己,竹吉立马过去。
“主子。”
“阿清呢?”
秦空岳正站在月倾院中,他来时发现白清不在房里,与鹿渊谈了那么久,也不知她什么时候起的,找不到她便想到问竹吉。
“白姑娘在流水轩,现下喝着酒等早饭……”
秦空岳听他这么说,便动身往流水轩走去。
“她……还好吗?”
路上,秦空岳想了想,答案分明是显而易见的,她第一次面对别离,怎么可能会好,但他还是问出了口。竹吉将早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禀告了,他有些意外,没再说什么,没一会儿便到了流水轩。
看她一个人在那吃早饭,秦空岳一阵心疼,快步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阿岳,你来啦……客人走了?”
白清看他来了,满心欢喜,放下手中的筷子就要起身去迎,他连忙快步走过去,示意她不用起身行礼。秦空岳在她身边坐下,宠溺地摸摸她的头,笑着说:“嗯。专心吃,小心呛着……”
白清乖巧地点点头继续吃,没一会儿便吃完了。秦空岳看她吃完了,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问:“阿清……早上的事我听竹吉说了,我再给你找个侍女吧?”
他怕又惹她伤心,又怕每日没人伺候会让她日日想起紫金来,想来想去,还是再找个人与她相处好一些吧,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虽然这句话本不是这个意思。
“不用。”白清摇摇头,坚定地说:“这些本就是我自己的事。以前是紫金宠着我,如今紫金不在了,我更应该自力更生。”
“好,都依你。”
白清犹豫一阵,问:“阿岳……剩下那两道禁制……能不能想办法提前解了?”
“我想想办法,若是不能,你也不要失望。”
……
中午,白清吃过饭,回月倾院练了会儿功夫,又继续坐在流水轩喝酒。秦空岳在门口看着她,心疼得不行,连连叹气。
“竹吉,叫鹿渊明日来一趟吧……”
竹吉点点头,过了一个时辰后回来了。
“主子,鹿渊说明晚过来。”
“嗯,你看着她,有事联络我,我回魔界一趟。”
秦空岳点点头便走了。竹吉看着白清独自喝酒的背影,也叹起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