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毕竟你不会醉了…”秦空岳看向远方,轻声说道。
他的声音太小,白清没有听清,但也不打算问他到底说了什么。冬天喝酒确实暖身,昨天白清就察觉到了,所以也并不抗拒在出发前喝上一点。
二人喝完酒后,白清起身活动身子,秦空岳叫醒芳老板,又叫了竹吉来善后,三人继续上路。
“说起来,我挺好奇的。阿岳,你怎么收到竹吉这么厉害的手下的?办事可靠,人也厉害,对你又十分忠心,你看起来也很信任他…”一路上有些无聊,白清便想稍微问一些好奇的事打发打发时间。森林里很是安静,连鸟叫声都没有,一路上有秦空岳在前开路,白清只管跟着,实在无聊得紧。
“那是…”秦空岳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刚要解释,被芳老板打断了。
“休息了一夜,已经很慢了,你不是着急吗?这种小事我同她说…”芳老板在地上跳来跳去,带着狐媚的笑喊着。
秦空岳低眼看她,没说话,转回头去继续开路。芳老板放慢脚步走在白清身边,开始解释起来。
“正是竹吉厉害,秦公子才与他立下契约。”
“之前我好像也听他提起过,不过他并未细说,契约是什么?”白清若有所思。
“契约嘛…就比如人族,做交易要立字据吧?或者要去什么地方得要通关文牒吧?大概就是这种意思,一般都是互不信任的双方为了某种目的签订某种契约。”芳老板解释道。
“唔…所以契约也分很多种?”白清问道。
“自然,我们所用的契约其实也和人族那些差不多。只不过立下契约就必须遵循,若有违背就会招来天谴。因为违约后果不一样,所以一般是有时效的。像秦公子和竹吉这种命契是最严重的,至死方休…”芳老板说道。
“命契…”白清喃喃道,看向地上秦空岳留下的浅浅脚印。
“对,一主一仆立下命契,为仆者不可叛主,连这种想法都不可有。而且为主者还可与他人再度立下命契,但为仆者此生都不可再侍二主,即便为主者死亡。”
“这么严重…”白清忽然觉得竹吉有些可怜,却又不得不敬佩他这份勇气。
“那可不,若有违背,天罚即至,顷刻间灰飞烟灭…”芳老板说着,觉得有些冷,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既然如此可怕,竹吉为何…”白清想了想问道。竹吉忠心于他,她知道,可她不知道是什么能让竹吉赌上一条命也要跟着他。
芳老板看了眼秦空岳,见他似乎并没有阻拦的打算,更凑近白清一些,压低声音道:“秦公子为竹吉屠了一座城…”
白清惊得不知该说什么,似乎这才觉得他像个魔尊了。不禁想起那日龙闲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坏人。
“那时…”芳老板正欲接着往下说,却听前方传来了秦空岳的声音。
“芳宁,你累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听起来满是关心。芳老板却秒懂他不想让她再说下去,悻悻地闭了嘴又走回了二人中间。
白清看二人十分默契,有些头疼。这话说一半又不让说了,屠的哪里的城?何时屠的?为何要屠?即便她满脑子困惑,但也知道如今不是追问的好时机,便跟在后面兀自琢磨消化着芳老板刚刚所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