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一愣,牧歌的状态,哪里像刚从昏睡中醒来?该不会……她其实一直都醒着?!
“你……”
“结界。”
白清点点头,未免让门外的二人察觉,她设下的结界不大,只刚好围住了她们二人而已。
“怎么回事?鹿渊说你觉醒了占卜,时常陷入沉眠中……”
“我确实能够占卜到一点未来了,但并非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不过是借鉴了其他人的表现,想要瞒着他而已。”
牧歌坐起身来,眼睛盯着紧闭的房门,仿佛她怕下一秒就会有人推门而入一般。
白清实在无法理解她为何这样,便问:“牧歌,你为何这般防着鹿渊?你不是……喜欢他么?”
牧歌没有回答,而是问起了白清的传音法阵,二人交换之后,她才回答了这个问题。
“白清,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比如,君依只要对一人倾心,此生便都不会改变,至死方休。”
“啊?!为何???”
白清又听不懂了,喜不喜欢一个人,那不都是感情的事么?说来应该算是某种感觉,怎会一成不变的?!
“不知道,我从前也问过韶华,那时,她说,这是君依一族占卜过于精准带来的负面后果,是我们的命数使然。关于君依的事,还有很多是你不知道的,不过如今我们可以传音了,我会慢慢告诉你,不急于这一时。”
牧歌仍旧紧紧盯着门,但她的语气,明显满是不甘。
白清想了半天,仍旧无法理解,懵懂地点点头,又问:“可这些和鹿渊有什么关系?”
牧歌依旧没有回答,而是沉默了一阵,问:“……你知道半仙槿宿么?”
“不知道。”
“那你听说过神语凛么?”
白清又摇了摇头,牧歌趴到窗边,透过窗户的细缝向外看去,随后压低了声音说:“你回去问问秦空岳便知道了,我怕鹿渊会是第二个槿宿,而我会是第二个凛。”
说完,牧歌卧倒在床,将昙枝摆放在自己头部四周,闭了眼,刻意装作未曾醒来的模样。而在她弄好这一切之后,秦空岳和鹿渊也推门进来了。
“阿清,我们该回去了。”
白清点点头,将牧歌的手放了回去,乖巧地往秦空岳身边走去,路过鹿渊身边时,不知为何,鹿渊塞给她了一张揉成一小团的字条。她战战兢兢地将手握成拳,跟着秦空岳离开了鹭鸢居。
二人走后,鹿渊打了一盆冷水,坐在床边,用软巾沾湿后拧干,替牧歌擦拭起脸来。
“牧歌,你再不醒的话,这为你擦拭身子的事……呵……我都快习惯了……”
牧歌一动不动,任他摆布,但她控制不住地出了一层薄汗。
“你看你,热了吧?也怪我,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会让流庭将鹭鸢居造成这个样子了……”
“牧歌啊牧歌……你何时醒呢?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你的笑脸了……我很怀念……”
“牧歌,我想你了……”
鹿渊自说自话,牧歌不敢给出任何回应,却偏偏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面带微笑。
“你笑起来真好看啊……是不是做了什么好梦?那梦里……是不是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