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站在洛特家主宅门前思绪万千。大门大开,一路走来能看到路边时不时有落下的衣物、杂物什么的,想来应是撤离时走得匆忙,没有时间好好收拾,就连掉在了地上也没空捡。
站在自己的立场来说,她们来此是为了找回白镯,如有可能就此消灭千猎。可换个角度看,若是站在洛特家这些普通人的立场来看,那又是另一番感受。
因为她们的到来,人们原本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他们为了活下去不得不离家逃命。平白无故地遭此横祸,也不知那些人会不会恨自己……
思及此处,白清连忙猛地摇摇脑袋,想将这些奇怪的想法从脑海里甩出去。且不说这想法完全就是给自己找心理负担,眼下可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的时候,重要的是寻到白镯!
白清回头看了眼身后远处的空中打得不可开交的众人,鼓起勇气踏了进去。屋里与上次来时不同,地面乱了许多。
精致的茶具安静地躺在地上,旁边是一把摔碎的茶壶,除了茶嘴还保持原状外,其他的都成了碎片。地毯边缘处有几片红艳艳的花瓣,不远处零零落落地躺着几支红蔷薇。
白清叹口气,将那些涌上心头的杂思压下,静下心来回想秦空岳曾教过自己的探查之术。她虽未指望靠探查就能寻到白镯的所在,但试一试也不吃亏,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也说不定呢。
结果如她所料,主宅内并没有魔族的踪迹,但既然秦空岳让她来寻,还是认真寻一寻较好,指不定这宅子里有什么结界也不好说。
白清一间一间寻去,以防遗漏,她轻手轻脚的,一边注意着有没有结界的痕迹,一边留意着在她进屋后门外有没有什么声音传来。
她一楼一楼往上寻,纵使她很是仔细,除了人们匆忙逃离留下的痕迹外,她一无所获,难免有些失望。剩下的,只有顶楼了。
她推开顶楼的门,望着花团锦簇的花园忍不住叹了口气。都搜到顶楼了,仍旧未见白镯的身影。花园内有几盆花被打翻在地,她一时不忍心,从旁拿了几个空花盆将它们重新种好。
弄好花后,她满意地笑了,遂又想到,不管今日与千猎之战结局如何,这庄园怕是得重新修缮了,自己这么做毫无意义,不禁又叹气连连。
叹气之余,她眼角余光看到上次与赛兰来时他坐的那把华丽的软椅正侧翻在地上,她便想去将它扶起来。谁知,手触碰到软椅的一瞬,一种异样的感觉突然传遍全身,让她一瞬觉得寒冷无比。
她猛地直起身环视四周,这里确实只有她没错,刚刚那股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又试着去接触软椅,可不管她试了几次,却再未感受到那种冷冽的感觉,这顿时引起了她强烈的兴趣。刚刚分明有什么难以言状的感觉,只是那种感觉转瞬即逝,她根本就没有搞明白,但一定是某种线索才对。
她开始绞尽脑汁摆弄那把软椅,折腾来折腾去,始终没什么头绪。她看着那把端端正正放好的软椅,本打算放弃了,可一想到她费了这么大功夫却一无所获,难免心中有气,索性踢了一脚将软椅踢倒算是出出气。
“踢它作甚?”
一道温柔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只见一只白皙的手臂温柔地将那软椅扶正。白清一惊,这是何人?为何她先前完全没有感受到?!
白清定睛一看,她身旁站着一名看起来很是娴静的女子。那女子有一双似水柔情的双眸,弯弯的柳眉,粉嫩的双唇微启。她脸上没什么血色,一双手腕上戴着两只白玉镯子,对于她的身份,白清心中已有猜测。
“白镯?”
“是我,你就是……是叫白清对吗?”
那女子温柔地抬手一笑,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很是动人。看她长相,分明与秦空岳很是相配,为何当初她不愿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