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喝着,隐不胜酒力已然昏睡过去,嘴里却仍吟着要再来一碗,不醉不归。竹吉告了秦空岳一声,背起隐便去了另一旁的洞窟,生怕扰了二人难得的清净。
洞中炽光使的光芒有些淡了,不似之前那般熠熠生辉,倒像是残烛一般时有时无。
秦空岳突然来了兴致,放下手中的酒碗,走到白清身边挨着她坐下,一手搂着她,问她:“阿清,此地景色不佳,可觉委屈了?”
白清将头靠在他肩上,偎在他怀中,说:“有你陪着,不委屈。”
秦空岳指向洞窟顶,说:“此处是寒碜了些,但好歹也是我家,亦有别处看不到的景色,阿清可想看?”
“好啊。”
秦空岳眸色一变,紫色的眸子在这黑夜中微微发亮。只见他抬起左手,煞气如同泄洪一般涌上洞窟顶,慢慢汇聚。就在覆盖了洞顶的一刹那,那乌黑的煞气却开始发出蓝光来,犹如晴空万里的夜空一般澄澈。
白清还未来得及赞叹,只见炽光使瞬间争先恐后地飞向那夜空,就连在其他洞窟中的炽光使也被吸引而来。它们大肆蚕食着那溢满头顶的煞气,吃了个痛快。
而它们似是太过兴奋而手舞足蹈一般,身上发出的光芒扑朔迷离,一瞬如阳光般耀眼,一瞬又如燃尽的烛火黯淡下去。炽光使的光芒被那煞气形成的夜空衬托着,一片灿烂的星海就这样呈现在眼前。
如此景色,白清当真是从未在任何地方见过,不禁看呆了去,甚至忍不住咂舌。
秦空岳将她搂紧几分,说:“炽光使以空气中的法力维生,每隔一段时间我便会回来一趟,算是为它们送些吃食。如今炽光使也就妖界和我这儿有,倒也算是绝景……”
白清满眼皆是炽光使发出的熠熠星光,根本无心回话。
炽光使从其他洞窟陆陆续续飞来,秦空岳许久没来了,导致此地法力稀薄,它们已然饿坏了。炽光使一波接一波,这满眼繁星从未断过。
“……阿清,你……你可愿嫁我?”
秦空岳没来由的一句话顿时让白清如同浑身触电一般从他肩上起来,坐直了身子望着他。
此次他回来得急,随手束的发已有几缕散落下来。他喜穿用金线绣了云纹的黑衣,此时金线在炽光使的照耀下亦是闪烁不止。
他低垂着头望向别处,紧抿双唇,眼神闪躲,从他微红的双耳便知,他在紧张,紧张着她的回答。
白清的心跳在此时漏了几拍,不由得全身发热,温柔又坚定地给出了她的回答。
“我愿。”
“当真?!”秦空岳神色一喜,望着白清如水的双眸又不自觉地低下头去,“我……我知我脾性不好,世人皆说我行事狠辣……”
“我知你并非如此,不管你如何行事,皆事出有因,即便是过了些,我也能理解。”
“我……我是魔尊,嫁与我后,免不得受世人非议,还会被仙界无端揣测,平白无故便受委屈……”
“那又何妨?世人不知个中缘由,他们要说便由他们说,我不惧。至于仙界,假以时日,我未必斗不过他们,即便当真斗不过,你亦会在我身侧保护我,对吗?”
“对。”
秦空岳眉眼一弯,柔情蜜意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