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已经走了,围观的人也三两下散开,独留陈昊杨跟那两个开着奥迪的男人站在原地。
“陈警官?”俊秀男人挑眉:“出息了啊,大杨。”
陈昊杨在他胸口上锤了下:“我可去你的吧,季澄,江厌,你两怎么回事啊,怎么还被人给碰瓷了。”
这两个被碰瓷的男人正是回S省过年的季澄跟江厌。
季澄笑了下:“谁知道,正开着车就倒我前面了,车都没碰到他呢。”
陈昊杨道:“刚才那货叫李三毛,没正经工作,游手好闲的,三天两头进拘留所,今天估计是看你两省城车牌,不是本地人,又开的好车,他可能觉着开好车的,又是过年都赶时间,不会计较那几百块。”
“嘿,说的谁不是劳动人民一样,我赚那几百块可不容易,怎么能让他敲了去。”季澄贫道。
这时后面有车按了喇叭,江厌回头看了一眼道:“我先去把车停好。”
陈昊杨看了一眼江厌道:“行,猴子那饭馆就在前面,咱两走过去就几分钟。”
说完江厌去停车,陈昊杨推着摩托跟季澄步行往耗子家走去,陈昊杨又看了一眼江厌离去的背影感慨道:“当时他考那么高的分,我以为不是清华就北大,结果竟然去国防科大了,不过毕竟是军校出来的,那气质一看就是当兵的。”
季澄道:“他其实是偏科研那方面的,训练的没有那么勤,不过陈警官,你当时我也没看出来啊,四班班霸竟然去读了警校,啧啧,当时说出来谁敢信呢。”
陈昊杨最后去了宁雨上大学那座城市的另一所警校,陈昊杨的妈妈虽然活了下来,身体却一直不好,需要人照顾,他毕业后又考回到本地的派出所,宁雨则是留在了那座城市发展。
不是所有高中时的悸动都能像唐宁跟李晨浩一样开花结果,陈昊杨跟宁雨最后还是没在一起,不过陈昊杨却在警校认识了一位警花,也是S省人,最后两人双双回了S省当警察,估计没多久也要结婚了。
两人正说着,已经走到了一个小酒楼跟前,有个瘦的跟猴子一样的男人正在门前张望,那男人看到陈昊杨表情一喜,又转头看到季澄,表情僵了一下,然后飞速蹿了过来抱了一下季澄:“大哥!!!我可想死你了!”
季澄被猴子的冲击力冲的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然后又被一双手托住,是江厌。
江厌把猴子从季澄身上提溜下来,季澄才道:“猴子,你他妈都是老板了,怎么还跟猴一样?”
季澄在国外,跟猴子这几年聚的不多,现在一年多没见,猴子埋怨道:“那不是挺想你的嘛,学霸也是,怎么谁的醋都吃,我跟我大哥那是什么关系?那可是同穿一条裤子的革命兄弟情,再说你两都好这么多年了,老夫老妻了,至于嘛,真是的。”
第一次同学聚会的时候,他跟江厌商量过,不想把这件事再藏着掖着,于是便没有避讳一些情侣间的小动作和暧昧,有同学问,他们便大方的承认了。
所幸四班的同学们都是开明又善良的人,连同过几年就要退休的老段在内,大家都接受了他们的关系。
猴子得知陈昊杨比他知道的还早,还抱怨了一番。
“老夫老妻?”季澄挑眉:“猴子,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你的妻呢?”
“靠。”至今还是单身的猴子摆手:“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跟我妈似的,走走走,进去吃饭,大家可都来的差不多了。”
猴子引着季澄三人往楼上走去,来到一个包间,大概是平时办小型宴会的地方,里面已经坐了三桌了,大概已经坐了四十多个人了。
季澄一眼扫去,熟悉的面孔都在,他有点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高中的时候。
猴子带季澄落座后,又下去接人,过了十来分钟,又上来一个人,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来的是老段,老段带季澄他们的时候已经快五十岁了,这会儿也没几年就要退休了,听说前两年老段已经抱上了孙子,天天在家含饴弄孙不亦乐乎。
四班的同学大多经过社会的洗礼后,和高中时变得不大一样了,老段却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烟灰色夹克,西装裤,皮带上带着一串钥匙,大抵是因为要来参加同学会,老段把头发还染黑了。
季澄赶忙上去把老段迎到上座,老段笑着看了一眼季澄:“小兔崽子,听说现在都当老板了?”
季澄嘿嘿一笑:“那能呢,就是个小工作室。”
老段一哼:“我当时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不能在人家手底下干,让人家管你,你能服吗?这不,果然自己去创业去了,我这眼光,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