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漠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北方边域遇上容映也和越斗。
他的额间渗出了几许冷汗,回想着当初在黑域里被这两人接连击败两次的惨痛遭遇,司漠便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的嘴有点酸,肾也不由自主地疼了。
当初见容映也长相端方,司漠还以为白发少年是名人畜无害的Omega。可现在,见识到轻轻松松就能制服一名比他看上去强壮几倍的大汉的容映也后,司漠总算意识到,当初这个毫不留情地拿激光匕首捅了他的肾的白发少年根本就是朵吃人不吐骨头的霸王花。
他咽了口唾沫,也顾不上把点的混合鸡尾酒喝完了,当即便想趁着酒客们哄笑的空档,偷偷摸摸地离开酒吧。
可惜他离席的动作放在一众欢声笑语的酒吧里,显得格外突兀。
解决掉大汉的容映也一抬头,便正巧和心惊胆战地望了他一眼的司漠对上了视线。
容映也微微侧头,一时没想起司漠这人是谁。而司漠却像是见了鬼似的,当即便求生欲极强地拔腿就跑。
见他居然转身跑了,行为实在过于反常,容映也想也没想,便一撑酒吧的吧台,灵活地跃身下地,快速跑向了逃逸的司漠。只是酒吧里的酒客数量繁多,酒桌严重阻碍了容映也的行动。
容映也抿唇,直接踩住了一张空座椅,跳上了一处酒桌,借势起跳。他身法灵活,宛如蜻蜓点水般在酒桌上跃行着,看得酒客们目瞪口呆,居然忘了谩骂指责踩了酒桌的容映也。
逃逸中的司漠心惊胆战地回了头,想要看看自己有没有甩掉容映也。
只是这一回头,他却险些被吓得当场瘫坐在地:先前还坐在吧台前的容映也,此时居然已然追到了他的身后!
司漠的视线一偏,便魂飞魄散地发现容映也居然就站在他的身后。
“为什么看到我了要跑?”容映也戒备地盯着司漠。
虽然容映也记忆力优秀,但他向来不会去记陌生人的事情。是以,就算和司漠对上视线了,容映也一时半会儿也没想起,这人正是当初在黑域胁迫了黄赫、最后被他和越斗分别教了一次做人方法的家伙。
司漠被骇得结结巴巴,觉得腰子更痛了些:“我、我刚才尿急!我不是因为见了你才跑的。”
“是么……”容映也将信将疑,司漠显然是急上头了,说话完全不过脑子。此言一出,简直就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
就在司漠被容映也拦截的同时,踹了大汉几脚泄愤的越斗也姗姗来迟。他对于人像的记忆倒是比容映也的持久,上下打量了司漠几眼后,越斗便猛然想起,这人是当初在黑域里袭击过他和容映也的五级罪犯。
“你是黑域的那个家伙,”越斗蹙眉,“这里可是星界边境……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见越斗认出了自己,司漠放弃了抵抗,干笑道:“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边境,原因和你们是一样的!”他记得越斗也是黑域里的高危犯罪者。
司漠暗自懊悔着,当初要不是他看走了眼,以为新来的越斗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否则的话,怎么会一脚提到容映也和越斗这两块铁板上?
越斗微眯起了双眼:“是么,看来你是趁着黑域运输舰被星盗袭击的空档,从黑域里越狱出来的啊……”
仗着自己武力值碾压倒霉的越狱犯,越斗直截了当地一把攥住了司漠的衣领,让对方不得不屈从自己。
从司漠的反应来看,对方应该在北方边域混了一段时间了。想着自己和容映也一起到白兰地酒吧的目的是打探消息,从司漠这个“熟人”口中套话可比向陌生人问话来得安全便捷,拽着司漠的越斗索性直接将越狱犯给拖出了酒吧。
容映也跟越斗相处了这么久,早已掌握了越斗的基本思维逻辑,当即便心领神会地领悟到了越斗的打算。
他朝还在起哄着的酒客比了个回见的手势,而后打开了手腕上戴着的个人终端,以最快的速度向酒吧支付了一笔信用点:“打扰各位了,我自罚一杯,给各位埋单。”
他这话一出,酒客们便又欢呼了一声,随后便不再理会在酒吧里闹了一番事、并且还强行带走了一名酒客的容映也和越斗两人。
北方边域虽然存在着自发形成的规矩,但却并不存在法律。眼下收了容映也的“好处”,他们便不会多管闲事,插手容映也的事情。
将司漠带出酒吧后,越斗直接将敢怒不敢言、生怕嘴里再次被塞一回灯泡的司漠扯到了酒吧后方的巷道里。
活动了一下拳头,只对容映也态度友好的越斗冷笑了一声,不咸不淡道:“现在距离运输舰被袭击事件,已经过了一两个月了。如果你当初从黑域越狱后就直接来了星界边境,那么,你现在应该姑且在这里混了个脸熟吧?”
司漠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声倒霉,谄笑道:“是……我来北方边域已经有一个月了,姑且在诺恩斯堡垒这里站稳了脚跟……”想着越斗和容映也会到星界边境这等混乱之地来,十有八九是因为身负罪犯之名,在联邦星域的其他地方过不下去,司漠便又勇了起来,“你们二位也是逃到这里来的吧?虽然我们之前在黑域里起过冲突,但那都是因为黑域的规定而迫不得已的,现在大家都是法外之人,姑且算是走一条道的驴友……”
越斗掏了掏耳朵:“谁他妈跟你是驴友了,少来恶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