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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的动作让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喘息声,肩背重重抵在沙发靠背上,靠背和扶手之间一个逼仄的空间,他被紧紧压在这里。
像夏天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东君吻住他,是很激烈的那种,不留余地的掠夺,那种感觉像是在深夜的草原上遇到一头目光幽绿的狼,锋利的爪与牙可以毫不费力地撕断他的脖子。
或许他该有一点害怕,但在掠夺中他感受到一种执着的索求,来自东君紧紧抓住他肩膀的右手。
男也会有这样失态的时候吗?
他伸手回抱住东君,像撸指针那样顺了顺毛,然后在那个吻里,用很轻地力道回应他。
与此同时他也发觉了一些什么,不止是他自己。终于分开的时候,略微不自然地别过头去。
东君强迫他看自己。
“我们以前认识吗?”
他看着东君的眼,忽然道。
窗外,天近黄昏,室内也昏暗下来,夕日余晖在东君眼睫下投下淡淡的影子,也让他的瞳孔种似有淡金色的碎光,像薄暮时分天边的星星点点。
东君声音很轻,带一点哑:“为什么这么问?”
林浔手指穿进东君发间,轻轻顺着,最后停在他侧脸上。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浮现他心头,很平静柔软的一种心绪,仿佛这不是他们认识的第十三天,是十三年。
他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
东君的手心覆上他的手背,手指扣进他指间,眼中情微微扬起:“但我很喜欢你。”
林浔笑了笑,把脸埋在东君肩上,东君抱住了他。
因为很近,几乎毫无缝隙,他嗅到东君身上清清冷冷的气息。
他想,世界上既然存在一见钟情,那自己和男见了许多面后搞在了一起,也不是一件离奇的事。
假如非要追根究底,那就只能是他自己长得好看还会写算法了。
就这样安静抱了一会儿,一旁的指针开始喵喵叫。根据叫声的质地和频率,是饿了。
林浔起来给它倒猫粮,开罐头,又添水。
指针进食,林浔揉了一把它的脑袋,看向沙发,发现东君一直就那样笑意微微地看着自己。
他人长得好看,这样一笑,像三月一泓春水那样。
林浔看着他的轮廓,心想,时光倒流十几年,这人小时候肯定是个雌雄不辨的美人。即使十几年后的现在,五官的细节都还那么精致,眼又那么温柔,不生气的时候,简直是个羽毛洁白的大天使长。
他走过去,态度很认真地问了东君一句话——他一向是个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人。
林浔:“你是不是有一点精分裂?”
东君弯起眼睫,笑意一下子浓了,林浔险些招架不住。
大约笑了五秒钟,东君才收起笑意来,情重新变得淡淡。
“没有,但我有时候性格会不太好。”
只听东君道:“我有心理医生,很多时候也会控制住。你觉得不适的时候,要告诉我。”
林浔愣了愣。
这个东君是真的会黑化的?
不过,就他看来,这也不算什么问题。
“没有不适,”他看着东君,“你是指今天在车里……那样吗?还有昨天我和人打电话的时候。”
东君没说话,就那么晲着林浔,像个做了不好的事情,但又并不承认的猫一样。
他把林浔给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