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风很有点哭笑不得,努力几天做好事,这大汉一声吼,就给他套上了坏人标签。
这个事情的解决办法有很多,他就是当街暴打这个醉汉一顿又如何?以他神宫亲传的身份,谁又能奈何得了他?
好事做惯了,临到头来要当个“恶人”,宁风一时间还有些迟疑。
正在这时,又有一声喊,源自街另一头。
“是他!”
“就是他打的我。”
一个瘦骨嶙峋的三角眼大声嚷嚷地过来,后面虎背熊腰地跟着七八条壮汉,无不怒视过来。
“三角眼……”
宁风抬头看天,觉得这日子实在是有些巧,都撞到一起来的。
嚷嚷的这个三角眼,不就是那天碰瓷讹诈李小白的那位吗?
“就是你打的人吗?有种打人,那就有种别跑!”
几条壮汉推开围观的人,大踏步地冲着这边过来。
“我又成打人的了?”
宁风摇头,胸中憋着的那股气成倍地增长。
李白与他的大白不在,那天亲眼看到碰瓷过程的人不在,几条大汉以苦主身份一喊,义愤填膺姿态出来,围观的一群群望过来目光愈发地古怪起来。
如芒在背一样的感觉。
“原来当恶人是这种滋味吗?”
宁风的拳头,不由得攥起。
“我在这边折腾几天,这些人竟然还不知道我是谁?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一群大汉,横冲直撞而来,距离十余丈;
一条醉汉,撒泼打滚在地,距离数尺。
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熟悉到极点:“儿子,你也在这啊。”
宁采臣钻出人群,一手提着叠书,一手搂个篮子,边打招呼,边走过来。
他一脸笑容,篮子挎到胳膊处,小臂使劲儿地摇,好像生怕自家儿子看不到他。
“不好!”
宁风脸色大变,宁采臣这一钻出来,正好拦在一群大汉的路上。
“让开让开!”
当头的大汉不耐烦地摆手,将拦在前面的人尽数推开,宁采臣没注意到这头,吃了大汉一撞,哎呀一声,整个人歪歪斜斜醉酒般踉跄了好几步,好悬没一屁股坐到地上。
人是没摔倒,篮子掉到了地上,掉出了一篮子的笔墨纸砚,外带一套全新的青色书生袍。
为宁风买的新袍子。
父子两人,宁采臣偏爱宝蓝色,宁风独钟青衣。
宁采臣惊魂甫定,下一刻就开始心疼衣服,满脸肉疼之色,哎呦声不绝。
宁风先是一惊,继而平复下来,面冷如冰。
“求大家主持个公道啊,这人抢我给老母治病的银钱。”
醉汉在嚷嚷,老乞婆咳嗽得说不出话来,气急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