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曾经巴结着秦良玉的人,在看到她倒台以后,也不过是如鸟兽散,何况……他们也不敢动手。
纪辞年眼神暗了几分。
“你爷爷呢?没说你什么?”温棠想要将装着甜点的碟子放到桌子上,但是距离有些不够,她伸了下手。
纪辞年站起了身,从她手里接过碟子,放到桌上,又拿起了一杯水,转身递给温棠,接着她的话应道:“也没有说什么……”
他顿了下来,思索了几秒,才又接着说:“没有说什么很重要的话。”
温棠看着纪辞年脸上平静的表情,戳穿了他。
“骂了你吧?”
纪辞年又坐了下来,重新整理着温棠的头发,不在意地回答温棠的话,“是骂了。”
“但没有什么。”他的指节穿过温棠的发丝,墨色的眼眸里只映着温棠的脸,对纪盛宏骂他这件事毫不在意。
温棠看着纪辞年,问了一句:“现在不难过了?”
即使曾经的纪辞年没有说过他的家庭,但那时的温棠还是能看出他的在意。
“已经没有关系了。”纪辞年淡淡地笑了一下。
他们对他而言,已经不再重要了。
他只要有温棠就好。
温棠看着纪辞年清澈眼眸里映着的她自己的身影,嘴角扬起了一个笑。
瞳孔里的倒影也扬起了一个笑。
纪辞年嘴角的弧度轻浅,将被子往温棠身上拢了拢。
“你怎么收购到那么多股份的?”温棠想起了秦氏的事情,多问了一句。
林辉只告诉她纪辞年一直在收购秦氏的股份,但能够扳倒秦良玉的股份份额,绝对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在这短短几年的时间里收购到的。
“外公把他的股份给我了。”纪辞年想起了秦明廷,顿了几秒才说。
温棠脸上的表情有了几分了然。
“是我们上次去见他的时候?”
纪辞年点了点头。
温棠想起妙忏的事,眉头又皱了皱。
纪辞年温热的指腹放到了温棠的眉心,轻轻地揉了揉,“怎么了?”
温棠抬起眼睑,茶色的眼眸映着纪辞年关切的脸。
“你知道他会给你吗?”
妙忏当时的表情浮现在脑海里,纪辞年沉默了几秒,目光有些遥远,他摇了摇头。
“不知道。”
“那如果他不给你怎么办呢?”温棠将手撑在沙发上,靠近了纪辞年,仰着脸看着纪辞年。
面对着将一切忘得干干净净的她,如果妙忏不把股份给他又怎么办呢?
纪辞年垂着脸,看着温棠白皙光洁的脸,昏暗的室内让脸部的光影不明,他笑了笑,伸出双臂环住了温棠。
“他会给的。”
无论外公给不给,他都必须要拿到那些股份。
温棠对秦良玉的意图早已经变了,她不再像以前那般在秦良玉面前装得乖顺,她在不断地刺激着秦良玉,已经对秦良玉亮出了獠牙。
他没有时间了。
鱼死网破也好,两败俱伤也好。
总归是不能再让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