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渡瞥她,“和你聊天,长知识。”
窗外是鸟鸣,花香,阳光。
窗内是她捧着杯子,他托住她的手。
宽厚的,干燥的。
纪杳望着他。
有钱人家培养出的公子,一种浑然天成的松弛感。
衣食富贵,不为生计奔波,众人哄着,宠着。普通人不得不经历风风雨雨,公子哥儿们闲得难受了,自己去制造风雨。
“叫一声听听。”喝完了水,霍时渡慵懒靠在床头,阖目养神。
纪杳凑近,挨着他耳朵,出其不意,“啊!”
他身体一震,错愕睁开眼。
“你逼我叫的。”
霍时渡气笑,“我逼你这么一惊一乍了?”他调整了姿势,趴卧着,“平时叫什么,接着叫。”
“哥哥。”
他眼尾含笑,“嗯。”
“哥哥!”她又一惊一乍。
霍时渡再次睁眼,杯口扣在他的嘴唇,半杯水猝不及防泼了下来,洒了他一脸。
纪杳慌里慌张擦拭,“我喂你喝水,你怎么不张嘴啊。”
她招呼保姆,“阿姨!哥哥的床单湿了。”
保姆拿了新床单,风风火火进屋,“霍公子,去医院吧,小便失禁不是小毛病了,您的伤严重,要治疗。”
纪杳帮忙撤下旧的单子,铺新的单子,“小便失禁发展下去,是大便失禁吧。”
她捏鼻子,“霍时渡臭烘烘的。”
男人目光阴恻恻,语气也幽凉,“纪杳。”
她站直。
霍时渡手一抹,乌黑的短发向后捋到头顶,露出光洁的额头,水淋淋的。
无法言喻的性感。
纪杳想起,安然在天桥底下的书摊买过一本古书,都说美人出浴,那本书是画美男出浴的。
安然躺在被窝里,拽着她,一起看。
她只瞟了一眼,面红耳赤。
那晚被霍时渡强制着泡鸳鸯浴,镜子里的他,正是这样。
美男出浴。
大抵如他一般。
“阿姨,是水。”霍时渡和保姆解释,“杳儿闹性子,泼了我一身。”
“您又闹。”保姆哭笑不得,“哥哥不舒服,老实几天吧。”
保姆收拾了床单毯子,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