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撸起袖子,招呼另一艘渔船的渔民,“阿伯,甩个渔网。”
老人甩出捕鱼网,霍时渡朝远处用力一抛,浸入海水。
叶柏南叼着烟,注视这一幕。
纪杳在船下,踮着脚,“哥哥,有海带吗?”
“有。”
“海螺呢?”
“有。”
她踩着泥沙,爬上甲板。
“阿伯,出海捞到什么了。”霍时渡压低声问渔民。
“捞了鱼,虾,贝。”渔民掀开冰桶。
“我买十斤。”他一边打量纪杳,一边吩咐渔民,“倒在我的渔网里。”
两名渔民搬起桶,鱼虾噼里啪啦地滚入网。
“起网——”渔民配合他,嚎了一嗓子。
他右脚勾住铁石桩子,左腿伸直,手臂的青筋缠绕着血管,一根根膨胀。
大网兜了几十斤的海水,霍时渡使了九分力,只差一厘了,网兜悬在船沿外。
“柏南。”他扭头喊,“搭把手。”
他脚踝沾了淤泥,裤子全湿了,又脏,又野蛮。
叶柏南嫌腥,也嫌狼狈。
“哥哥,有大螺!”
纪杳蹲下,捡网兜里的螺。
“危险——”霍时渡严肃。
叶柏南摘下唇边的烟,在桅杆上戳灭,一手拽纪杳,一手拽网绳,哗啦啦的撞击声,鱼虾跳跃着,铺满了甲板。
纪杳弯腰揉脚,“有刺。。。扎脚趾。”
渔民演戏演得逼真,“小伙子行啊!捞了这么多海货,我出海三十年了,不如你有技术。”
“哥哥。。。”她挑挑拣拣,诧异,“海边有海参吗?”
霍时渡噎住。
纪杳气得脸发红,“你糊弄我!”她收拾了一麻袋,扛着下船。
“放台阶上,我拿回去。”霍时渡叫住她。
她不理。
一旁的叶柏南俯下身,在桶里洗手。
这时,霍时渡说,“我有叶太太的证词。”
他手一顿。
“你下药,洗钱,叶太太在录音里亲口承认了。”
浓郁的海雾中,他神色晦暗不明。
霍时渡也在那只铁桶里洗手,“找不到花魁无所谓,她转移叶氏集团的公款,能查出去向。只要叶先生活着,这一切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