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赫扫了眼对面那一唱一和的母女,冷下腔调正声,“昨晚你教唆的那个人,案子已经在当地成立,并供出是宁夫人指使在鱼汤里下了麻醉药,而你是怂恿他犯罪的主使。”
那瞬,他话落。
两母女脑海皆是空白。
立案就属刑事案件,被害者不告,可能就是皆大欢喜。
可被害者一告,谁轻谁重,都脱不了关系。
昨晚那样的凶险,宁幼恩肯不告吗?
要不是周赫及时出现,此刻的宁幼恩就如同毁了。
周泽惠念想到这,捂在心口住的手弓起青筋,大口喘息。
而一旁的宁幼琳则虚软下一身傲劲,赤红双目,凝望住那早已起身于沙发旁的男人。
他矜贵,优雅。
英挺清隽的身姿,止步于她望尘莫及之地。
“是你报的警?还是宁幼恩?”宁幼琳颤着瞳仁问。
周赫居高临下看她。
语气缓慢,平静。
夹杂着的全是对她们之间,这“骨肉之情”的讽刺,“昨晚你们对她做的一切,还想着能苟存逍遥快活?”
“可那会成为我一生的污点。”
宁幼琳冲了上来,凸起的筋脉,布满她的脖颈。
她含泪的癫狂,拽紧着男人两侧衣袖,“你为了一个只是妹妹的人这么对我,谁比谁不清醒?”
周赫一动不动,挺着腰身,任她拽着下坠。
直到她虚脱无力,徐徐掉落时,周赫才微俯下肩膀,冷冷地俯瞰她不甘心的眉眼看。
他咬字,送进她耳畔,“宁幼琳,你同陆晨华给我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怂恿了整个宁家。”
他无声无息,在宁幼琳胸口捅了一刀,“亲自把宁幼恩送到我床上,想瞒天过海时,你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宁幼琳眼眶红肿,抽搐得厉害,死死不愿放开他的袖口。
周赫蚀骨绝情,“我留着你,不是对你有情,是念着你对奶奶有恩。”
因为那枚护身符。
她成了周家的大恩人,成了周赫自小的未婚妻。
她第一次从周赫的眼睛里,看到如毒蛇一般的恐惧。
“阿赫,我真的没有,我的心一直只有你,什么叫把幼恩送到你床上,和你在一起的一直是我啊。”
还是不肯认。
他晦暗的唇角一点点笑开,“宁幼琳,你说让奶奶知道这些,会怎样?”
周赫用周老太压她。
他们的婚姻,周老太定的。
他反悔,会让整个周家背上知恩不图报的罪名。
周老太信因果,信神佛。
周承忠娶外室,逼走生母,周老太对他最亲,护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