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应柯养鱼的鱼塘是挖出来的,没挖多深也没有特别大,最深的水位也就到他咯吱窝,但宋秋澄要比他矮一些,所以喻应柯不要他跟着自己到中心去。
和宋秋澄想的不一样,他以为可以下水去游泳,边游边抓鱼,结果却是喻应柯不知道从哪里抱了一团渔网来,还给了他一件捕鱼裤穿上。
他又不会撒网,这处就帮不上忙,下水后舅舅又不让他靠近里面,说水不太干净,到里面去要浸进衣服里。
宋秋澄有点失望,他又不怕水浸衣服,舅舅不让去,他只好现在水浅的地方,看看水面,再看看盛樾。
那眼神就在给盛樾传递信息,说他好想去里边。
太阳很大,天热,水也不冷,倒不是特别脏,男孩子嘛,滚滚爬爬都没关系,他想去就去,又没有一年四季都让他抓鱼,反正前边有喻应柯看着。
拉渔网还有人帮忙,靠喻应柯一个人不太能行,而盛樾在池塘边站着,守着宋秋澄用来装鱼的桶。
总过程没花多长时间,半个多小时,喻应柯安静而严肃地收网,宋秋澄也皱着眉谨慎地盯着渔网,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他朝盛樾招招手,示意可以提桶过来,那样子,盛樾觉得比他公司职员开年度总结会的时候还紧张。
“嘘。”
宋秋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要求盛樾将脚步放轻,因为已经看到很多条鱼从网里跳出去,越靠岸就跳地越多,他担心鱼都跑光,伸手去抓,当然是一条也没抓到。
“小宋,”喻应柯哈哈大笑:“空手抓鱼,练过啊!”
宋秋澄不懂,老实道:“没练过过呀。”
“别着急,跑不了,叫你老公把桶提过来,马上就装鱼。”
宋秋澄一怔,还没反应过来“老公”是谁,只见盛樾缓慢地靠近他们,蹲下身说:“您别逗他。”
喻应柯回头看着宋秋澄戏谑地笑。
他羞坏了,拿着网的手都试不了力气,恨不得一头扎进水里,脑袋充血似的嗡嗡跳。
“不逗你,小宋,你看脸都红透了,怎么你在家不叫老公啊?”
嘴上说不逗,又乱说话,宋秋澄慌乱得张不了口,盘算着要不要告诉舅舅这是个误会,盛樾对他只是哥哥一样的存在。
“我……我好想上厕所。”
他在水里跨不了大步,走急了很吃力,干脆鱼都不管了,此刻只想逃离现场。
“来,上来。”
盛樾伸手去拉他,他只把手给盛樾,却没有看他。
喻应柯笑了几声后就打住了,果然脸皮薄不能没完没了打趣,再往下恐怕外甥都要急眼。不过嘛他就是逗逗宋秋澄,跟小年轻开个玩笑而已。
“衣服打湿没?”
盛樾把桶递给别人,既然宋秋澄都不管鱼了,他也就彻底没了心思,只关心宋秋澄的捕鱼裤里浸水没,需不需要换衣服。
“打湿了……”
宋秋澄一害臊说话就变得小声,他踢了踢腿,给盛樾听里面的水声,咕嘟咕嘟的。
“还装了不少呢,”盛樾笑着说:“里面应该能养条小金鱼了。”
宋秋澄现在情绪敏感,他听见盛樾和喻应柯一样笑就问他:“你为什么笑?”
盛樾立马收声不笑,嘴角都平复成一般状态:“因为看到你抓鱼很勇敢。”
宋秋澄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说:“我要去换衣服。”
盛樾说:“先把捕鱼裤脱下来上厕所吧。”
宋秋澄坚定:“不是上厕所,我要换衣服。”
“那还是要把这裤子脱下来。”
“你笨蛋吗……”宋秋澄真的很着急,声音听起来像快哭了:“脱了里面是湿的呀!”
湿裤子贴着屁股,他怎么脱啊!笨蛋笨蛋,舅舅说什么老公他也不替自己说话,他真的是笨蛋,自己老公被人搞错了还笑。
“你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