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臣却喊住了对方,重新买了一条新的:“还有我的。”
说罢周颂臣用笔快速地在红绸上写下字句,交给小童。
穆于还记得之前周颂臣在初中的时候,经常因为运动而受伤。
肖阿姨就从偏远地区,千里迢迢带了根据说由大师开光过的吊坠,想让周颂臣戴。
甚至还想让周颂臣穿红色内裤,担心他是被本命年冲撞,所以这么倒霉。
周颂臣断然拒绝,并对亲妈说,绝无可能碰这种东西。
被肖阿姨逼着戴了几天吊坠后,就自己坐车去找外公外婆告状。
肖阿姨在学校没接到人,被吓得六神无主,最后是父母给她打来电话,才知道周颂臣的去向。
从那以后,肖阿姨再也不敢逼周颂臣戴这些。
由此可见,周颂臣从小就是个犟种,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不肯信的事物,就绝不会做,也不会信。
“你不是一直都不信这些吗?”
穆于问道。
周颂臣看了眼树上的红绸:“我确实不信。我命由我,我不喜欢将自己的期望寄托在别的事物上。成功也好,荣耀也罢,全是我自己争取来的,跟任何神明无关。”
最后一丝夕阳缓缓落入这个道观中,落了周颂臣半个肩膀,烟灰色的眸子都被晕成温暖的金棕色:“但你信,我姑且也信一下。”
他说前半段时,完全是傲慢的神色,睥天睨地,目中无人亦无神。可说到最后,竟然带上了点无奈。
穆于愣住了,胸口鼓胀涌动的情绪,让他产生了一股冲动,想将两个人的关系,彻底整理清楚。
他们现在这样,究竟算什么。
穆于不想继续不明不白下去了,如果周颂臣不愿意同他在一起,那他们也不应该有朋友以上的行为。
话还未问出,就被中断了。
陈路拉着曲悠然走了出来,呼唤他们一起下山。
下山的路曲折悠长,天色渐暗,需要额外打一盏野外手电筒。
周颂臣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不时将一些枯枝树叶踢开。
穆于跟着他身后走,看对方宽阔的背影。
曾几何时,他一直跟在周颂臣的身后。瞧着这个人从孩童到少年,再变为成年人。
周颂臣一直在变化,又好像一直都没变。
回程的路上,周颂臣帮忙开的车。
将一行人送到道场后,曲悠然带着陈路去吃夜宵。
周颂臣把穆于另外送到宿舍楼下,这都是穆于未曾经历过的事。
如果似乎放在半个月前,他会觉得不是他疯了,就是周颂臣疯了。
……或许周颂臣也在思考他们的关系,试图给他们两之间,寻找一个更合适的相处方式?
穆于回到宿舍楼后,从阳台探身望出,看到周颂臣缓步离开的背影,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不见。
穆于仍然没有把与周颂臣聊天的对话框,重新置顶回去。
短暂的一日假期后,他再次投身于高强度的训练当中。
期间曲盛来过道场一次,同穆于下了盘指导棋。
这一盘指导棋,直接让穆于茶饭不思三天,每日都琢磨着,这局对弈是否有更好的破局方式。
等回过神来,他和周颂臣又快有一个星期没有联络了。
道场集训已经逐渐抵达尾声,就在还剩下一天集训的时候,穆于接到了肖韵的电话。
“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