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兄,这件事兄弟并不想闹大。”水龙神皮笑肉不笑,表现得颇有豪气:“姚小友年轻气盛,作事欠思量在所难免,兄弟不打算计较他在本大院闹事的责任,只要他公开道歉,放回掳走的金庭道长,不算苛求吧?”
“姚小老弟,怎么说?”伏魔一剑笑向姚文仲问。
水龙神表现得真够英雄风度,大仁大义宽宏大量,要求不但不苛,而且情至义尽,即使最不讲理的人,也无可挑剔。
“晚辈只能在此地向毕前辈道歉,不能公开。”姚文仲的口气相当坚决:“原因委实简单,毕前辈曾经派人到客店愚弄晚辈。至于金庭道长,晚辈问完口供之后,便让他走了。”
“毕院主,姚小老弟说院主曾经派人至客店愚弄他,这件事经过如何?”伏魔一剑真有仲裁人的风度。
“兄弟不了解,让他说好了。”水龙神摇头笑笑:“何谓愚弄,兄弟有如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兄弟迄今为止,现在是第一次与他见面。”兄弟所知,本大院的人,并没派出去接待江左以外的人。以薛兄来说,薛兄的船天黑后抵埠,带了贵庄的子弟,自行莅临敝院的,敝院还不知薛兄侠驾光临的事呢。姚小友,可否详说?”
姚文仲一怔,心中暗叫不妙。听这老狐狸的口气,分明把派假笑面虎的事推得一干二净呢!
但他势成骑虎,不得不把与假笑面虎打交道的经过说了。
果然,水龙神只说了四个字:胡说八道。
果然,伏魔一剑摆出了推官大人问案的面孔。
“小老弟,你说共去了四个人?”伏魔一剑问话的口气倒还平和。
“不错。”
“他们的姓名,除了一个自称邢铭新的人外,另一个是假笑面虎甘彪,另两个呢?”
“这……他们没通名。”
“哦!原来你并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
“你相信他们是毕院主派去的人?”
“这……”
“其实你并不能确定他们是毕院主派去的人,是不是?”伏魔一剑一连串紧逼追问,姚文仲根本无从作答。
“他们……他们说……”
“他们说是毒头陀马成派去的,要不要唤马成来对证?”伏魔一剑问的技术相当高明。
“晚辈相信他一定否认。”姚文仲毕竟欠老练,一急便愤然叫起来。
问案的爷们,最讨厌那些所谓咆哮公堂的人。伏魔一剑不是问案的官爷,但同样讨厌愤然大声说话的人。
“你怎知道他曾否认?”伏魔一剑阴阴一笑:“除非你知道他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这是诡计!”姚文件更沉不住气了。
“毕院主,金庭道长回来了吧?”伏魔一剑不再追问,另起话题向水龙神提第二件事。
“没有。”水龙神坚决地说。
“派人找了吗?”
“不但本院的人在找,客院的朋友们都在找,如有下落,一定会有消息,金庭道长也必定前来说明所发生的变故,事实是迄今仍然音讯全无。”
“兄弟明白了。”
“薛兄明白甚么?”
“金庭道长失踪是事实。”
“对。”
“姚小老弟也承认他把金庭道长掳走的。”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