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欣然接受了所有调侃。
在今天这个场合,隐在最普通的位置,当一个最寻常不过观礼的宾客。
婚礼仪式还没有正式开始。
苏浅然和杨跖作为主角,在大厅的入口接待来客。
杨启桉和周窈茕,以及苏家父母也都在现场,一副其乐融融,和乐美满的喜庆景象。
就这么一幅圆满画面,突然响起一道突兀的声音。
“爸、妈,大哥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没人告诉我?”
这声音之所以突兀,是因为故意扬高的声音。
而且来人不止一个,是七八个。
清一色职业套装,而且都是外国人,排场很大,而站在最前边的,赫然正是同样几年不曾有过消息的杨舒乐。
杨舒乐成熟不少,还是过去养尊处优的模样,只是曾经他标志性的阳光开朗好像从他脸上褪去,端上了一副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
陈默同桌的人都在好奇。
“那是谁?”
“怎么身后跟着几个外国人,又管新郎官的爸妈叫爸妈,杨家还有儿子?”
这样的疑问,很快就在隔壁桌的讨论声当中得到了答案。
“那是杨家的小儿子吧,几年前听说就出国了。”
“看起来混得不错啊。”
“只是这大儿子结婚,哪有不通知小儿子的道理?”
“你们还不知道吗?杨家这事儿挺复杂的,好像杨家小儿子是被人调过包的,当年这事儿闹得还挺大。”
“那刚出现这个是亲儿子还是假儿子?”
“不知道啊,我倾向假儿子吧,听说找回来那个和杨家关系不睦,网上现在连照片这些基本信息都搜不到了。”
远处,杨家夫妇在众人的视线里满脸尴尬。
他们当然不可能跟人说,当初送杨舒乐出国一是因为他在国内的名声已经毁了,加上高考考砸没有什么前途,二是席家那边送走了那位席家太子,杨启桉抱着仁至义尽的想法,花钱送去同一个地方,看他自己造化的打算。
一开始一切都很平静。
直到杨舒乐不断找家里要钱,理由层出不穷。
物价高、不想住学校,后来又要求家里给他在国外买房。一旦钱要不到手,就开始骂人,失控,发疯,后来杨跖找人调查,才知道他在国外过得很乱,不止私生活乱,和一些三教九流胡混,还染上赌瘾。
杨跖找人看着他,逼他戒赌。
杨舒乐却笑着说:“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大哥,你忘了吗?我身上流着赌鬼的血啊!”
至此和杨家互相折磨两年后,杨舒乐突然断了联系,只是说以后不再回国就再也找不到人了。
如今他突然以这副姿态出现,最惊讶的莫过于杨家人。
夫妻俩不得不打圆场,对着他更多的是解释给周围人听:“隔着这么远,家里商量了下就不让你折腾这一趟了,回来怎么也不提前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