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贵妃嫌自己宫中珍宝自太多了?”皇帝进屋来,手里拿着的正是方才她扔的那尊观音像,没砸中皇帝,却砸中了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小太监正捂着额头呢。
“给皇上请安。”于心然赶紧行礼,转了转眼眸,一时也找不出什么借口搪塞。
皇帝安然坐到木塌上,翻看观音像,“雕工粗糙,不是宫中的物件。”
“是大理寺卿之女姚素儿送来的。”于心然恭敬行了一礼实话实说。
“为何要扔?”皇帝接过小琴递来的茶。
“臣妾、臣妾嫌其粗制滥造。”于心然坐到皇帝身边。
“唔,贵妃为了举荐她确实下足了功夫,朕知道的。你是她的大恩人,该是好好谢你才是。”皇帝尤其强调了“功夫”二字。
于心然可不傻,听出皇帝是在嘲笑她竹篮打水一场空。
“此等忘恩负义之人,爱妃可朕替你出口恶气?”皇帝喝了口龙井茶好心提议道。
听了这句,于心然也不端着顿时依偎过去,“臣妾全依仗皇上了。”
“朕觉着爱妃绝不会学那女子,做个忘恩负义之人吧?”
皇帝说话向来滴水不漏,有些话中的深意臣子们听了之后回家方才想通。于心然自认心思精巧,也时常反应不过来,只能道,“那自然了,臣妾知恩图报。”
话音刚路,她身子一轻被拦腰抱了起来。
“那爱妃就先报了这恩,朕再为你出口恶气?”皇帝语气一本正经地调戏,眼神却已放肆至极。
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他可真像是一只在暗中等待时机,时机到了扑过去将猎物吃拆入腹的饿狼。只是他怎么没去那新进宫的美艳佳人妙静云的住处?这般好色之人居然能忍下来?
“朕更喜欢贵妃。”皇帝像是看穿了她在想些什么,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于心然虽然脸红,心里却想着她能不知道皇帝喜欢她吗?他喜欢她的身子喜欢的要命!不过也无妨,眼下他这么折腾她,可她到底比皇帝年轻十岁,定能熬得过他,早晚有他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
夜深
两人在人前都是端庄克制主儿,皇上贵妃地互相敬着,一到了床榻上那可真是无所顾忌,于心然曲膝抵住皇帝的胸膛,眼中眸光流转,三分讨好七分戏虐,“皇上先说,臣妾同那妙静云比,谁更美貌些?”
皇帝正在兴头上,一把握住她的足腕,哪里还有平日里的矜贵模样,“爱妃最貌美,爱妃是这宫里头,这全天下最美的。”
男人在床上果然是没有一句真话的,然而于心然听着舒心,便由着皇帝胡作非为了。
第二日,皇帝借口新人进宫,赏赐了各式珠宝摆件到各宫,不止是新入宫的妃嫔,几乎所有后宫妃嫔皆有赏赐。皇后的自然最贵重,是一对花纹极难烧制,万里出一的粉彩牡丹瓶,并且花纹对称更是难得。送了淑妃清漪殿一副苏轼字贴,也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
到了于心然这,竟然只是一尊雕刻精美的白玉菩萨像,虽说也是价值不菲,可是比起前二位来差了一大截。
故而宫里人一直觉着她远远不及淑妃受宠。
新进宫的妙静云得了十多件巧夺天工、光彩夺目的钗环首饰。到了姚素儿那,竟然是什么都没有,皇帝只给她封了个才人,整个后宫都在看着大理寺卿之女的笑话。
于心然这才觉得心里头舒坦了些,自己是没有淑妃得宠,也没有皇后尊贵,可是只要她在床榻上花些功夫讨好皇帝,在一些小事儿上皇帝都是顺着她的。哪里容一个刚进宫的小妃嫔给自己脸色看?
姚素儿怕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原因,思及此处于心然有些得意,皇帝偶尔待她还是不错的。
早上去给皇后请安,今日她特地来得早些为了弥补前几日那次来迟,却没想到正春风得意的妙静云也在,听闻一她被封了贵人了,到底有个好出身,与皇后同住。
妙静云正在同皇后说笑,发现贵妃来了,两人立马就安静了下来。于心然恭敬地行礼,心里却沉了下来,他们好像在说她的出身。
“贵妃姐姐,妹妹在为你抱不平呢。”妙静云道。
“怎么?”于心然明面上笑着。
“学规矩的时候,那姚素儿,哦不对,如今该称姚才人,她到处说您家同她家交情不浅,还说您是妾室所生的,说您母亲和小厮私通,叫侯府大夫人给活活打死的,这是不是真的啊?”
那是谣言!于心然握紧了右手,脸上笑着,淡定道,“妹妹定是听错了,我确实是妾室所生,可我姨娘是生病死的!”
皇后也笑了两声,她是世家正统出身,平常听到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儿都要笑上几声,虽然说于心然是庶出还是嫡出倒是没什么影响,可还是要笑上一笑,所以说淑妃和贵妃的出身都远远不及自己,真没什么可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