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真是谢清害死了欣然,这一招祸水东引可真真使厉害!
于心然顷刻间再无丝毫求生之心,攥紧手中金簪朝着谢清狠狠刺过去,顺手扼住她细白脖颈,生生要将她掐死,一声惨叫后谢清就没了力气,手中的利刃也随时哐当一声落到地上。
在奔过来的两个宫人救下谢清之前,于心然手中的那根簪子上已经沾满了血。
“将她的肚子剖开!剖开!”谢清捂着被刺伤的脖颈,厉声命令宫人们。
于心然被钳制住双手臂反扣在身后,一双眼眸死死地盯着谢清忽,这点小伤根本伤不了谢清,她知道怎么伤谢清最狠,“我没有怀孕。皇上不重子嗣你是知道的。”
这句话所感染令谢清面上瞬间又狠厉几分,“于心然,你当你这三言两句能骗得了我?”
“是你在自欺欺人!”
话音刚落谢清扬手狠狠打在她脸上,“闭嘴!就是因为你假装怀了孕,他才、才只护着你一人,只带你一人逃!否则他、”
“若他知道未怀孕,祭坛门前,怎么可只扶住了你。”
这一句彻底惹恼了谢清,她又挥手甩了于心然一个耳光,“是你、你一直以来以色侍君、”
她以色侍君?这倒提醒了于心然,“对了,那几日宿在御书房里的人是我。”
未料到谢清听后忽然笑了,“你撒谎,因我同你说过皇帝在书房里藏了个女人,你才故意这么说。”
现在于心然一门心思报复谢清,许多事从前有多么想隐藏,此刻她就想弄得多张扬。
“那日你趁着皇上不在书房强行闯入御书房内室,找了一圈发现空荡荡的无一人,内室有女人的衣裳,大太监追过来求你快出去。你问他昨夜谁来侍寝了,大太监说他不知晓,还说定是个某个小妃嫔不等翻牌子就私自来勾引皇帝、”
一字一句,她说得越具体,谢清神情越是震惊,厉声打断“撒谎!房里没有人,你怎会知晓我与大太监说了什么?”
“御书房内室连着暗室,你同太监说话之时,我同皇上正在其中。”露骨的话她并不多说,也足够令谢清疯狂。
“淑妃娘娘,少跟她废话,现下就送贵妃上路,便可永除后患!”宫人见淑妃被贵妃三言两语激得似要发疯,立即劝诫。贵妃有没有怀孕现下并不要紧,反正只要她一死,往后后宫不全在淑妃股掌之中了么!
“对,杀了她!立即杀了她。”谢清回过神,转身去寻落在地上的利刃。
混乱间只听得一声惨叫,按着于心然右臂的宫人忽得倒地上。
“娘娘快逃!”一抹蓝色身影出现在她身后,竟是一喜,她手里正抓着一样物件再次砸向另外个宫人。
待于心然转回头去,谢清已经手持利刃朝着她刺来。于心然怎么可能逃,今日她给妹妹报仇!冲上前去夺刀刃,缠斗间谢清一个力道将她推进了长廊右侧的寝殿殿门。
于心然迅速起身跑进殿内,谢清跟着着脚步声追来。
“皇后、你、我三人总要分出胜负的,你和皇后出身高贵又如何?皇上只爱我一人!他只爱我!我也一心爱他。华琳琅她一个疯子有什么资格做皇后?你呢?愚钝至极!你又有什么资格!华琳琅已经被火烧死了,你也跟着她去吧!”
于心然躲闪着,摸到墙边企图从这殿内找一件利器,“话别说得那么好听,只有皇后真心爱皇上,你爱的只是荣华富贵、名誉地位。你曾说我是棋子,你们谢家才是皇上用来制衡华家的棋子。现下华家覆灭,你的父兄还能猖狂到几时?”
皇帝曾经对她说过一番很莫名的话,说要用一股势力牵制另外一股势力,现下细想不正是华家与谢家之争么?过去几年的争斗,表面上看来是谢家大获全胜,然而真正获益的人是皇帝!
皇帝还时常斥责她说,他的话她从未听进去,其实她都受教了。
自己此刻对皇帝的心情十分复杂,他心机城府太深,过去有多少事是他谋划的?是他知晓的?他今日那样对她又算什么啊?
贴着墙边拉远同谢清的距离,她摸到这间陌生寝殿之中的梳妆台,上头竟然堆满了琳琅满目的首饰。驻足,却听见了两个交错的脚步声在偌大的殿中响起。
其中一个脚步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接近,于心然躲闪不及时,临近时才发现是谢清扬起手要朝着自己刺过来。
她以手臂抵挡,预料之中的疼痛却未来,昏暗的殿中忽然有了一点光亮,谢清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于心然后方。
随后一声尖叫冲出喉咙,大惊失色后退了几步。
于心然猛然回头去看,见到不远处站着的那抹身影,她也被吓得险些站不稳。
“她不是被烧死了么?!”谢清失声惊呼。
桌边站着个修长身影,一身月牙白华裳,长发披散,附近的烛光照亮她的脸,同皇后生得一模一样的脸,却没有丝毫往日皇后盛气凌人的气势,脸上神情显得无害而困迷惑。
那个女人对着于心然淡淡笑了笑,诡异到于心然瞬时屏住呼吸。想起皇帝对月华殿之事的处理,华琳琅当真未亡!而是被皇帝秘密幽禁在了行宫。
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愧疚,于心然反应过来后转身就往门口跑,正好见到大门被谢清从外面关上。
“开门!”她拼了命拍门推门,只听见门外锁链缠绕声。背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接近,于心然心里当然知道正在接近她的是疯了的华琳琅,她也并不是没见过皇后疯起来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