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萧繁将高瀛等一众礼部朝臣迅速处理后,新上任的官员都兢兢业业的坚守岗位;尤其是负责祠堂牌位一事的几名大臣,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哪里做的不对惹怒圣上,明日就会落得和高瀛一样的下场。
既然不用督促,沈沐便径直去太医院寻许太医,请他给田婆婆再看看眼睛和腿脚,以防万一。
许太医如今一看到沈沐,就条件反射般的两腿颤颤;他心惊胆战地随着沈沐来到摄政王府,看着正厅里满头银发的和蔼妇人,不由得愣了愣。
在宫中这些年,他从没听说过摄政王竟还有亲人在世。
“待会儿你直接喊我‘大人’便好,”沈沐低语一句,然后来到老妇人身边,柔声问候着,“阿婆,我给您请了位厉害大夫瞧一瞧身体。”
田婆婆眯着眼睛笑了笑,认真打量一会儿许太医后道了声谢,抬头问沈沐,“小繁今晚回来吃饭吗?”
许太医打开药箱的手一顿。
“不了,”沈沐耐着性子温声解释,“他这两日忙,可能都不回来了。”
“这孩子怎么整日不着家,”老人轻叹一声,安抚似的拍拍沈沐纤细的手臂,“沈先生你受委屈了。”
倒了杯温茶递过去,沈沐觉决定适当美化一下他与萧繁的‘婚约关系’。以免老人时时担忧,于是浅笑着摇头道,
“不委屈,他也是为了这个家么。”
许太医:“。。。。。。”
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一炷香后。
“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本王就不多提点了,”前厅屏风后的沈沐轻抿清茶,垂眸看着手中药房,“许太医心里自当有数。”
老太医忙不迭地点头,不敢说也不敢问。
指尖一顿,沈沐从药方中抬头,一双凤眸将人盯着,眼神凌厉的仿佛能将人看穿,“本王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许太医。”
“陛下时而头疼的情况,许太医了解多少?”
不同于第一次,第二次头疾是沈沐碰巧赶上的,萧繁也清楚这件事瞒不了他,所以与其遮遮掩掩的旁敲侧击,不如直接和许太医摊牌问清。
许太医脸上露出犹疑之色,半晌后才斟酌着回答道,“陛下身体强健火力旺盛,照理说不该出现头疼的情况。”
眉心一皱,沈沐凉声道,“许太医是怀疑有人下毒?”
“不是不是,臣多次检查过,陛下体内没有毒素累积,”老者慌忙摆手解释道,“据陛下所描述的发病情景,臣更倾向于是心绪不稳导致的头疼。”
心绪不稳导致的头疼?
回想萧繁的两次发病场景,一次亲人离世一次母亲忌日前夜,发病时比往日也要暴躁不少,沈沐觉得许太医说的不无道理。
难怪萧繁身上总有一股安神的檀香气味。
“那这病就没有办法治了么。”
老者摇摇头,“恕老臣无能,这头疾来的蹊跷、查不出根源,只能尽力平稳心绪熬过去。”
“就没有什么平稳心绪——”
通往后院的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极其轻微的声音,沈沐立即止声,细腕一转手中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撒了一地,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