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进小楼后,第一次拿起烟。
他站在房间前,连着抽了几根后,看着一直倚在对面墙边不说话的楚笑,突然打开了话匣子。
“我爸妈死的时候,我才十六岁,正是叛逆期,吵翻了就离家出走。”
“他们出事前,我拉黑了所有人通讯,半年后等我得知他们的消息回来的时候,墨墨已经在街头流浪了大半年。”
“为了找墨墨,我又花了半年。”
“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垃圾桶里翻吃的,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十一二岁的姑娘,远远看去像是七八岁。”
“那时候我就想,她这一辈子无论怎么折腾都好,只要像个正常孩子,有力气折腾。”
“其实这些年,大家都觉得我在护着她,其实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吃什么穿什么,去参加什么宴会,送什么礼……”
……
他东一句西一句,叙述的思维有些混乱,基本想到哪说到哪。
楚笑负责安静听完,从楼下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娄墨可能是致幻剂过量,有祁医生在,会没事的。”
娄野显然没有被安抚多少,他一直捏着杯子,直到里面的热水变成凉水,也没喝上一口。
深夜,房门被打开。
楚笑的私人医生祁昭从房间内走出来,摘掉口罩:“病人是致幻剂过量,幸好发现的及时,现在通过静脉注射之后,已经稳定了状态。”
祁昭是在睡前被楚笑用通讯叫醒的。
自家东家对医理有了解,连什么症状大概什么原因都阐述了一遍,所以来的时候就带了对症的注射药水,省了来回拿药的时间。
娄野半低着头,松了一口气,烟头烧尽几乎要烫到指尖都没有发现。
祁昭背着药箱:“不过病人醒来后,这几天都会很难过,头晕、恶心、呕吐,都是正常现象,家属要注意照顾。”
“我会注意的。”
娄野回过神来,将烟头灭在一旁的盆栽里:“医生我送你。”
祁昭站在门前没有动,侧过头去看楚笑。
楚笑看着祁医生的神色:“我去送祁医生,你去看看你妹妹。”
果然,祁医生是有话要说。
两人走到院子,在离门口守着的工作人员还有段距离的时候,祁医生停了下来:“这是今晚第六起了。”
楚笑:“第六起是指?”
“我们规司的私人医生,相熟的会有群组,平时会用来调用一些药物或者询问一些病例上的难题。”祁医生解释,“今晚,单我们一个群组,就已经出诊了四起贵族被袭击的病例,都是低阶贵族……”
他话说道一半,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
祁医生低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现在是第七起了。”
楚笑送走祁医生,回过头就给杨弘发通讯。
对方显然刚从梦里醒来,还有些懵:“怎么了?”
楚笑声音冷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这几天无论什么宴请,都不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