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萝!”谢凝喊道,指着地上的断臂,“把它拿到道童房内,放在太清身边。快!”
松萝早已吓傻,浑身抖如筛糠,壮着胆拿起还滴着血的断臂,向东厢房走去。
东厢房一丝动静也无,道童的房门虚掩着,她推门进去,一股怪异的茶香扑来,太清太虚各自歪倒在自己床上,人事不省。
事已至此,松萝顾不上害怕,借着夜色,将断臂塞入太清怀中,又把太虚拖到床前,调整好姿势,让两人缠斗在一起。
谢凝早已换过衣衫,牵着驴车,在门外等她。
此时,松萝心神稍稳,看见白驴,她突然想到,自己从未赶过驴车。
“公子,我、我不会赶车。”
谢凝跳上车辕,抽出鞭子,“上车。”
森寂的夜空,一记鞭响,驴车载着主仆二人离开了广灵观。
阴风阵阵,不知何时,天空中飘起了细雨,初时,只是零落几滴,落在脸上,丝丝凉意。渐渐,雨滴越落越密,洇湿了车帘。再后来,雨越下越大,夹杂着冰粒,砸落下来,一阵密,一阵疏。
“公子,公子。”松萝探出车帘,车外雷电齐鸣,大雨倾盆。
谢凝的衣衫尽湿,雨水沿着发髻流下,模糊了双眼,她抹了一把脸,头也不回,“回去,坐好!”
山间羊肠小道,本就不易走,这会儿更是泥泞难行,好在那白驴是走惯了这条道的,虽然走得艰难缓慢,总算赶在天亮前下了山。
晨光熹微,又是一度清晓。
有香客早早到了广灵观。
“奇怪,观门怎么没有关?”
香客推门,正殿中一个人也无。
“黄观主呢?道童哪里去了?”
香客来到后院,房门大开,推门进去,却见两个道童抱着一条断臂,昏死在地,身子早就凉的透透的。
“啊!杀人啦!”
篮子里的祭品洒落在地,香客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