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钱,已足够了。”谢凝说道。
钱并不能帮助谢凝的困境。
“公子,可是出了什么事?”松萝问道。
谢凝简要将豫州之事讲了,松萝听了,松了一口气:还好出事的不是公子!
旋即,又吊着一颗心,同为女子,她隐隐替二姑娘不值,好歹为马家生了三个孩子,怎的就落到这种境地。
松萝脱下大氅,抖落雪花,放在炭盆旁烘烤。
“刚刚碰到白檀那丫头,神神道道的,说这几日让公子小心,万不要让你一个人出门。”她随口说道。
因为心里记挂着公子,刚刚听白檀说这些时,她并没有在意,只觉得那丫头说话古怪。可现在静下来,看着公子专注地翻看医书,她心中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公子打算如何做?”她问道。
“明日准备药材、细软,后日清晨启程。”谢凝说道,并没有把松萝的话放心上。
要出门吗?
还是出豫州那么远的地方!
她想起白檀慎重其事的模样,心中莫名开始不安。
“不如找个镖局护送公子,这样稳妥些。”
“不用。”谢凝断然拒绝,“人多眼杂,行路缓慢,让四安和辛夷跟我去就行了。”
“我也随公子同去。”她要自己跟着才放心。
“你走了,清风楼怎么办?”谢凝问道。
时值年节,清风楼生意繁忙。
这几日,民众休憩,各家酒楼铆足劲招揽生意,日进斗金的不止清风楼一家。
酒楼生意刚有起色,怎能不抓住这个黄金契机?
想想虎视眈眈的遇仙楼,松萝咽下去了想要同去的话。
“让五安也去,双生子力气大,万一遇到什么事,也可帮到公子。”松萝说完,‘呸’了三声,拍了拍木板,“公子一路平安,什么事都不会有。”
话虽如此说,松萝还是把库房的箭矢全部搬出,准备明日全部带上。
松萝的右眼皮猛然跳了三下,她停下手中的活计,叹道:白檀啊白檀,你这几句话不打紧,却足以让我心魂不定。
白檀站在王氏身后,同样心魂不安。
往年的年夜饭,王氏是极乐意来的,整个谢家除了谢老太太,她便是整个宴席的主角,就是老太太,也得给她三分薄面。
谁让她手里有清风楼呢?
大房做的小本买卖,还不及她的一根小手指;二房虽说在做官,一把年纪了,还只是个从六品,又不擅官场的迎来送往,这辈子怕是晋升无望。
是以,整个宴席便就数三房还能说上话。
而整个三房,那是她王氏说了算。
但今年,王氏从进门到宴席结束,都没有说一句话,她坐在离谢老太太最远的座位上,默默吃着菜,实则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