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捕快将鞭一抖:“好!我来领教阁下的高招。”
“我看,韦捕头还是别动手的好。”
“哼!你不但侮辱了我,还敢辱骂知府大人。我要是不捉你,有何面目在公门中混下去?”
“我几时辱骂了知府大人的?”
“你说我们可以在曹家栽脏,这不是……”
“韦捕头,你也在公门中混事多年,—向办事精明,你难道没看出这事有些蹊跷么?”
货郎这一问,顿时挑起了韦捕头心中的一些疑惑,但仍问:“有什么蹊跷的?”
“曹庄主的为人,我不清楚,想韦捕头比我更清楚。我想,要是曹庄主真是飞燕子的窝主,他能将那些赃物收藏在连小孩子也能找到的地方么?他将赃物随便收藏在村外的任何地方不更好?”
韦捕快冷笑一下:“飞贼飞燕子在密探的追踪下,已来不及收藏了。”
“不对吧?那所谓的密探已给曹庄主的人捉住,直到韦捕头赶来,这一段时间,足够曹庄主毁灭赃物有余。他就算舍不得毁掉,也可以叫飞燕子带到别的地方。再说,他将密探杀掉灭口不更好?何必要派人去官府报案?报了案,又不藏好赃物,恐怕这世上没有这蠢得可笑的窝主吧?”
韦捕快不出声了。
货郎又说:“韦捕头,你还可以到六都余家庄查访一下,余家庄的案是几时发生的?作案的人是谁?而曹家庄的事又是几时发生的。据我所知,六都余家庄的案是在昨夜丑时发生,而曹家庄的事,发生在子时。余案在后,曹案在前,就算飞燕子是神仙,也不可能将余家的赃物移到曹家来。这一大破绽,你不感到蹊跷么?”
韦捕快一听,更是大为愕异:“真的?阁下昨夜……”
“我昨夜正好在余家庄村子里的一家农户投宿,韦捕头不相信,尽可以亲自到余家庄查访一下。”
“阁下是——”
货郎看了那几位公差—眼,说:“韦捕头,这里恐怕说话不方便,我们到那边去。”
韦捕快疑惑地跟随货郎走到一边,货郎亮了—下身上藏着的金牌,一笑说:“我跟捕头,同是这条道上的人。”
韦捕快不由一怔,蓦然想起一个人来,问:“布政司处有位千里追风手——”
“那是贱号。”
原来这位货郎,是广西布政司处有名的千里追风手司徒空捕快。司徒空在公门中几乎是个神秘的人物,武功极高,神出鬼没,没人知晓,一向独自一人出来办案。韦捕快久闻其名,只恨无缘相见。现在一听,真是又惊又喜,慌忙施礼说:“原来是司徒大人,在下失敬了。”
虽然大家都是官府的捕快,但品位不同,往往布政司的捕头,品位与地方的知府一样,有的比知府的品位还高,所以韦捕快口称大人。司徒空忙还礼说:“不敢,不敢。刚才得罪,望韦捕头莫怪。”
“大人言重了!请问,大人也是为这案子而来的么?”
司徒空摇摇头:“我是为其他案子面来,望韦捕头代为守密,千万别让他人知道。”
“在下怎敢泄露大人行踪的?要是大人有用得在下效劳之处,大人只管吩咐好了。”
“好,好,以后我有事,就多多请韦捕头帮忙。”跟着司徒空又叮嘱了韦捕快几句,两人便双双走回原来的地方。司徒空问:“韦捕头,你还有什么话妥盘问我的?没有,我可要去做买卖啦!”
“好吧,你走吧。”
司徒空便挑起货郎担而去。几个差人感到愕异,问:“捕头,这货郎是什么人?”
“我盘问过了,这是位江湖上的奇人,正派人士,不是黑道上的人物,以后你们见了他,就不用去理他了。不然,你们是自讨苦吃。”
一位差人说:“他武功那么好,谁还敢去招惹他的?只求他不找我们的麻烦就好了。”
韦捕快一笑:“你们否找他,他自然就不会找你们的麻烦,好啦!我们到六都的余家庄看看。”
在黄知府审问曹庄主时,老叫化便离开了曹家庄,闪身到了村外。这老叫化不是别人,却是独行侠丐莫长老。他不象千里追风手司徒空在人群中打听,而象一个打坐的老僧,坐在大树下面,凭自己深厚的内劲,凝神静听人们的谈话和祠堂里面黄知府的审问,以及韦捕快和黑衣瘦汉的行动。当黄知府快要打道回府时,他已知道曹家庄昨夜发生之事的来龙去脉和事件的结果,便来到郊野,心想:这两个小家伙在曹家庄闹了事,跑去哪里呢?他放眼四望,只见远处是孤零零的朱雀山。这朱雀山是马平城北面一座突兀的孤峰,山上树木稀疏,山下是一片旷野,由于朱雀山没有什么奇岩异洞,山上更没有庙宇,是马平群山中最荒凉的一座孤峰,没人去注意它。
莫长老暗想:这两个小家伙昨夜里没赶回去,这附近没处可藏身,想必是上了这朱雀山了,我何不上去看看?
莫长老还没有走近朱雀山,墨明智便发现他了,对小燕说:“兄弟,莫长老来了。”
小燕早已睡醒,正考虑去哪里找吃的,一听说莫长老来了,心里奇怪:这老叫化真是精灵,怎么知道我们在朱雀山的?她到洞口一看,莫长老已来到了山脚下,举目往山上打量。
小燕想再试试墨明智的密音入耳之功,便说:“俊哥哥,你快用密音入耳之功跟老叫化说话,看看他听不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