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位白堂主再也忍不住了,兵器亮出,怒道:“姓陶的,你欺人太甚了!你敢伤害我王军师,我白某哪怕是血洒厅前,也要与你拼一死活。”
也在这同时,里面走出内堂的三位堂主,一个个忿怒异常,势在一触即发,黄如龙更是脸色铁青,外衣一脱,说:“姓陶的,你这样无端端欺上门来,本堂主一忍再忍,你快将剑放下!不然,就算你们三个人能走出去,你陶家堡今后也别想能安静。”
王大业这时说:“总堂主和各位堂主,千万别动怒,不然就上了奸人之当了!”
白堂主说:“人家欺上门来,军师,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他们也别想能好好活着出去。”
王大业一脸正气凛然地说:“白堂主,请冷静下来!本人荣辱是小事,但我们两家火拼,正上了暗中设计好人的当,引起了武林的仇杀却是大事了!各位听我的话,将兵器放下来,我们有话慢慢说清楚的好。”
要是不了解王大业的人,任何一位武林中人,听了他—番正义凛然、以大局为重和见识不凡的话,莫不感动和敬佩,就是连陶十四娘,也不由暗暗佩服了,暗想:这王贼的确有手段,怪不得他能得白龙会的人爱戴,这等奸雄的人,若不早除,的确是武林的大害。小燕却不怎么佩服王大业的这番话,她只是疑惑,这王贼怎么没半点内伤的?难道我昨夜击伤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么?他们两个人,怎么会生得这么一模一样的?还是其中的一个戴了令人感觉不到的精巧面具?她在暗暗打量这王贼的脸部了,看看是不是戴了面具。
突然间,有人在厅外说:“大家千万别动火,双方最好将兵器放下来!”
众人一看,是丐帮成都堂的堂主青竹剑任剑辉进来了!他身后还跟随着四五位丐帮的子弟,其中一位显然就是金秀姑。
任剑辉,是目前丐帮中第二代最有名望之人,为人极侠义,也可以说,他是神龙怪丐的一位亲传弟子。不过神龙怪丐不喜欢他为人太直,不够灵活机变,同时也缺乏学武的慧根,所以只传了他一套打狗棍法后,感到他难成大器,便不再传他什么武功了,尽管这样,在丐帮中,除了帮主和几位长老外,他武功已是算高了的,是丐帮的一流上乘高手。在学武方面,可以说,他是金秀姑的师兄。
任剑辉向陶十四娘一揖说:“陶女侠,请看在我叫化的份上,将剑收下,我们有话慢说,大家同是侠义之人,何必要动刀枪?”
陶十四娘正感到不知怎么收拾才好,真的一旦动手起来,自己和小燕和墨明智固然可以端平这个白龙会总堂,安全而退,但从此两家便永无安宁的日子了!于是她点了点头,“好吧!我就看在你任堂主份上,先收剑,不过,姓王的不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也不会离开白龙会。”
“好说,好说,”任剑辉又向黄如龙等堂主一揖说,“黄总堂主和各位堂主,也请看在我叫化的份上,先心平气静坐下来慢慢说。的确,我叫化不但听人说,也亲自去陶家堡拜见过陶掌门,昨夜是有一批黑衣人,为首的自称什么九幽老怪去挑陶家堡。”
白龙会黄如龙和五位堂主都愕异,“真的有这回事?”
陶十四娘“哼”了一声:“我会无端端的找上门么?”
任剑辉说:“真的,我叫化绝不说假话,而且那自称为九幽老怪的人,头罩也给人掀开了,陶家堡的人,都认得就是贵会的王军师。”
王大业苦笑一下:“任堂主,这事你最清楚了!不然,我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
“不错,要不是我叫化昨夜里与你在一块喝酒下棋到天亮,这事恐怕连我也要半信半疑了!”
陶十四娘一怔问:“你昨夜与他喝酒下棋到天亮?”
“陶女侠,我叫化的为人,你是清楚的。”
“任堂主为人,我怎不清楚?难道昨夜那人是假的?不是王军师?”
“当然不会是王军师。”
“奇了!这人是谁呢?”
“所以我叫化才感到这事来得蹊跷,这是有人故意如此,以挑动两家的仇杀。”
黄如龙说:“这一定是九幽小怪。”
陶十四娘扬扬眉说:“总堂王,你知不知道撕下那人面罩的是谁?”
“谁!?”
“就是九幽小怪。”
“哦!?是他?”黄如龙又了。
王大业微微一笑:“这事有什么奇怪的,明眼人一看就清楚。”
陶十四娘问:“怎么一看就清楚了?”
“陶少掌门,九幽小怪为了挑动两家的不和,故意叫人扮了在下的面目,然后戴了面罩,自称九幽老怪去陶家堡寻事,最后由九幽小怪将他面罩撕下来,使在下面目暴露在你们目下,不就达到了挑动我两家的不和么?”
陶十四娘不由看了小燕一眼,心里说:丫头,你听。你想揭王贼的面目,他现在反而往你身上推了,我要是不与你交往和听了那红衣武士的话,真会相信他这么说哩!便说:“小怪真的用心这么险恶?”
王大业一笑:“要不,江湖上怎么会说九幽小怪心狠手辣,行为怪异莫测!”
陶十四娘说:“想不到小怪用心如此,我几乎上当了!”
“这也怪不得少掌门气愤,就是在下平白无端端地遭人突袭,也会如此。”
陶十四娘向王大业一揖说:“小女子一时鲁莽,得罪了先生,求先生恕罪。”
王大业慌忙说:“不敢,少掌门只不过一时不明而已,但愿今后我两家千万别上了别人的当才好。”
任剑辉笑着说:“好,好,两位误会全消,我叫化总算放心了!”
王大业向任剑辉一揖说:“要不是任堂主及时赶来,在下与陶少掌门的误会,真恐怕不易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