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忠最后摔门而出。
钱越汇报起今天的工作,贺随静听,忽然道,“明天上午的会议取消。”
“……?”
钱越以为自己听错了。
尚未回复,贺随起身走向办公桌,丢下一句,“刚才那位秘书,辞了。”
钱越迷茫了。
-
东山别墅。
贺随的车进了地库,他下车,乘坐电梯上行,踏出电梯的瞬间,将手里的西服递给来迎的水姨,随即去解袖扣,左右看了看,“奶奶呢,已经睡了?”
“老太太刚服了药,在书房。”
贺随便往书房去,沈老夫人有睡前阅读的习惯,书房亮着盏柔和的灯,有淡淡的茉莉香。贺随进门就闻到了,皱眉,“您睡前又喝起茶了。”
“习惯了。”
沈老夫人抬头,推了推老花镜,“听说你二叔今天去公司闹了。”
“您老消息灵通。”
贺随站定在书桌前,倒也没和沈老夫人细谈贺文忠的事,沈老夫人推着眼镜看他,“你不是来和我说这事的。怎么,追我孙媳妇有着落了?”
“我来拿回照片。”
“照片,什么照片,谁的?”沈老夫人开始装糊涂,贺随薄唇淡淡地笑。
“许柏夏的。”
贺随右手向前探,掌心朝上,修长的指尖悬于空中,在光下更显冷白。
沈老夫人这才哦了声,在口袋里翻找,半天,空着两只手出来,哎呀了声,嘀咕怎么找不着了,是不是丢那去了。边说边看贺随的神情。
“别开玩笑。”贺随眸光一沉。
沈老夫人轻叹,一点也不可爱,逗逗都不行,她从左侧抽屉里拿出许柏夏那张泛白的照片,递了过去,“过河拆桥,利用完奶奶就扔了。”
贺随接过,指腹收拢。
照片的边角已经不磨手了,贺随收回手臂,“您早点睡。”
沈老夫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贺随宝贝一样东西,不禁对许柏夏充满疑惑。
贺随出了书房,摊开掌心。
青涩的许柏夏映入眼前,白皙的肌肤随着纸张的变黄而褪色,眸光温润清澈,嘴角带着微笑。贺随指腹捏着照片的边缘,将照片举至眼前。
光晕慢慢侵散。
照片里的人仿佛和白天的许柏夏重合了。
贺随指腹摩过光滑的照片,掏出口袋的手机,精准找到那副艳色书画。
手机垂下时。
明亮的屏幕上,依稀能看到三个字:[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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