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墓是一种从古时就流传下来的风俗,稍微有些名望权势的人都会在墓里设镇墓明器,护佑埋骨地和魂魄不受侵扰,其中最常见的是镇墓兽,最少见的是镇墓碑。
前者以木石陶骨雕刻,佐以兽相经文,而后者是以人骨为底,在人还活着的时候剜骨磨灰融进铜水,最终刻制成碑。
被融骨之人,枉死的怨气还未消,从此魂魄便要困在一方铜碑里镇墓,受四方恶鬼侵扰,承担墓主所有的罪业。
经受过这些,还能过鬼道以铜碑为身修行化形,很不容易。
傅同垂下眼,这个时候,饶涉突然注意到了站在他身后的宿宣,愣怔着问了一句:“大佬,你背后的那位……是你认识的吗?”
傅同这才想起宿宣,闻言稍稍往旁边错开一点:“你们也认识的,她是宿宣,以后就是你们的新同事了,暂任编外,饶涉待会儿记得把牌位还给她。”
宿宣?
牌位?
几个人一愣,齐齐朝着宿宣看了过去,被看的人眉目轻缓地笑起来,声音也是温柔的:“你们好。”
四周突然静了下去。
一秒。
两秒。
三秒。
……
三秒过后,除了薛陵,那边几人的画风突然变了,瞬间从深沉成了没完没的叽叽喳喳。
“同哥,宿宣以后真的是我们的同事了?不会变了吧对不对?”
“同哥,宿宣以后住哪?员工宿舍安排在我旁边行吗?”
“同哥,你怎么找到宿宣的?她找你的?你知道她比较喜欢什么吗?”
“……”
傅同面无表情地握住了刀。
几个人瞬间噤声,缩在那里巴巴地看着傅同。
仿佛被欺负了的小奶狗。
傅同:“……”
傅同有点头疼:“你们有什么问题自己去问她不行么?”
“我这不是不好意思么?”樊休默默抱紧了自己的书,“我都好几百年没这么近距离的和异性接触过了。”
白唐跟着点头:“我几十年。”
饶涉也举起手:“我两三年。”
那听起来是挺惨的。
傅同脑壳痛,但又拿他们没什么办法,刚打算提刀用武力镇压,耳边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声音。
“当——”
是镇魂铃。
傅同一顿,抬头看了过去,薛陵紧随其后,片刻,声音沉沉地开了口。
“……天师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