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休把投影往后切,切了几页后,最后在他们最后看到傅同的那间墓室上停下了。
“这间墓室在方位上和晟阳的墓室左右相对,饶涉之前说那是煞气回流的忌惮,我就以为它们是同时存在的,但回来把渡陵的方位图仔细看过后,发现有祭坛之用的其实只有晟阳的那间墓室,大佬所在的这间,是后来才有的。”
“墓室墙上刻着的是七面像,喜怒忧憎悲惊惧,合在一起能唤出人心里最深的梦魇,有段时间曾被当做是摧毁精神的刑罚,而经受过这个刑罚的人,我看了下档案,他们最后无一例外……都被逼疯了。”
最后那五个字说的有些沉重。
旁边几个人听着,心情也随着沉重了起来,他们都知道,如果不是傅潜渊的蔚蓝光点把傅同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现在因七面像疯癫的名单记录里,就要多出傅同的名字了。
这些已经够糟糕了,但樊休那里还没停。
樊休朝上面指了一下,继续说:“除了这些具体的构造外,渡陵的法阵也被换了,具体换成的是什么,我没见过,认不出来,但从大布局上看,在没改动前,渡陵是一个引煞阵,有人用它汇集煞气供养己身,改动后它就是一个环环相扣的阴谋局,壁画引诱我们上青铜台打开铜棺,多出来的墓室让大佬入煞崩溃,而且……你们还记得铜棺里的那张地图么?视频截图扫描显示,那是龙洵山的地图。”
龙洵山。
傅同和傅潜渊从前的栖息之地。
几个人一惊,齐齐朝傅潜渊看了过去,而就在这个时候,听到樊休的话又响了起来。
“晟阳回来之前把白猫留在了渡陵,让它帮忙把他和薛陵的定情信物带回来,白猫刚才回来了,它告诉我一个消息……那张地图不见了。”
他眉头紧皱,看向面前的几个人:“你们说,它去哪儿了?”
“……”
所有的言语都在惊愕里被堵回去,几个人背后一凉,只觉得毛骨悚然。
那张地图,他们在渡陵的时候没碰过,傅潜渊虽然用潜渊刀把渡陵那些妖邪的法阵和物件毁了,但白猫看过了,铜棺上的刀痕避开了地图所在的位置,不可能毁掉它。
可它就是不声不响的消失了。
难不成……渡陵当时除了他们几个外,还有别人在?幽灵一般,躲在看不到的角落里肆意窥视着他们。
可他们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
几个人越想越觉得心里发凉,而樊休那边的炸弹还是没停,接着又朝他们丢了过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是饶涉提出来的,他觉得渡陵从选址到封印都是为了压制头儿而存在的,还有里面二改过的法阵,我刚才说没见过,认不出那是什么,但饶涉把它拆分过后,觉得有些地方很像困龙阵,也就是说——”
樊休把这些休息集合在一起,最后做了总结:“最初时的渡陵是针对薛陵和晟阳而设的,但改动后的渡陵,针对的人是大佬和头儿,而且,头儿,我们几个讨论了一下,都觉得那个方士……”
他看向傅潜渊,后面的话很是凝重,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应该是犀照。”
这句话说出后,周围彻底安静了下来。
良久,听到傅潜渊的声音响了起来,还是淡淡的,平静到几乎漠然的模样,里面一点波澜都没有。
“我知道。”
樊休注意到,他说的是我知道,而不是我知道了。
他心里一跳,几乎可以说是惊骇,想问他为什么,声音却在看到傅潜渊眼神的那一瞬间,尽数被堵了回去。
那是种什么样的眼神呢?
樊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只觉得冷,那种冷刺骨摄人,底下翻涌着阴郁和晦暗,告诉他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沉静似水的人,其实也和傅同一样,已经快崩溃了。
他怔在那里,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浑身冷意浸透。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