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刻一愣,“你吃喜酒吃不饱的吗?还要买吃的?”
唐亦宁拿好衣裤往卫生间走,头都没回:“给你买的。”
江刻:“……”
他哪儿还会再管什么鸭脖鸡脖,把电脑一推,人就蹦了起来,几大步跨到唐亦宁身后,一把抱住了她。
“干吗要给我买吃的?”他低声问。
唐亦宁说:“怕你饿死。”
江刻笑了,松开她,拍拍她的屁股:“去洗澡,洗快点。”
这是某个信号,唐亦宁懂的,她回头看江刻,眼里含着淡淡的怨气,江刻心里忐忑,又加了一句:“呃……不是,就,看你的意思,你要不想……”
唐亦宁抬起腿就往他大腿上踹了一脚,还挺用力,江刻被踹得后退一步,脸色有点变了。
“哼!”唐亦宁扭头走进卫生间,飞快地关上门,江刻在门外挠挠脑袋,又走回写字台边,从盒子里拿了个鸭脖开始啃。
他真的搞不清唐亦宁的心思,她给他买吃的呢,是不生气了吧?
怎么能气这么久的?都十几天了还没消气。
整个长假过了六天,江刻其实没闲过,一直在为新房忙碌。家具是有了,冰箱和洗衣机还没买,墙没重刷,窗帘没装,阳台也得包起来,还有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得新买。
他加入了星云坊的一个业主群,经邻居介绍,前几天已经定好窗帘,是和唐亦宁一起去挑选的花色。
老板建议他们全屋贴墙布,说比刷墙好看,更好清理,江刻摸过墙布样品后,咬牙采纳了这个建议,窗帘和墙布交给一家店做,一共花了七千多。
冰箱、洗衣机和电视机在淘宝下单,花了一万一,节后会送到。
江刻和唐亦宁去同户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型的邻居家参观,发现包阳台前最好贴瓷砖,洗衣机放在阳台上,要装个洗手盆和柜子,全部加起来起码要花一万三。
还有宽带和电视线、微波炉、电饭煲、唐亦宁想要的榨汁机……七七八八一合计,江刻手里的钱不太够,得等十月底发完工资才能凑齐。
可他们十月中就要搬过去了,江刻想,是不是可以问问尤达,能不能先还他一万?
心里正在算账时,唐亦宁洗完澡出来了,散着湿发,江刻坐在椅子上没敢动,唐亦宁拿着一个电吹风,走到他身边,说:“你给我吹头。”
江刻求之不得,唐亦宁坐在床边,他拿着电吹风耐心地给她吹头发。
吹风机声音很大,头发吹干后还会发出一股特别的香味,江刻吹着吹着,手就开始不老实,从唐亦宁的睡裙衣领往里探,她拍掉他的手,他收敛了没几秒,又探,又被她拍开。
但她什么都没说,一直低着头,江刻喉结“咕嘟”了一下,突然关掉电吹风丢到床头柜上,从身后重重地抱住唐亦宁,嘴唇印到她雪白的后脖颈上……
他们很久没做得这么激烈了,小床差点要被摇散架。
江刻不担心它散架,他和唐亦宁马上就要搬离这间小小的出租屋,以后再也不用挤睡在如此狭小的单人床上。
他们的大床有1米8宽,床垫有乳胶层,躺着非常舒服,次卧的榻榻米床都做了1米35宽,唐亦宁说她爸妈要是过来住几天,两个人得够睡……啊!糟糕,四件套买好了,被子还没买,天马上就要凉了,现在盖的小被子只适合单人床,还得买一床大大的厚被子,又是一笔钱。
还有抱枕和地毯,唐亦宁说沙发上一定要有抱枕,茶几下要铺一块地毯,不用大,冬天可以盘腿坐在地上吃水果、看电视……
江刻发现自己好厉害,竟然可以一心多用,身体与精神都沉浸在极致的愉悦中,脑子里还能算细账。
他与唐亦宁手指相扣,濡湿的黑发交缠在一起,他吻着她的脸颊,低声叫她“老婆”,她浑身颤栗,他便更加神勇,低哑的声音飘在她耳边:“那天的事,真的对不起。”
唐亦宁心里并没有完全放下,可在参加过潘蕾的婚礼后,她突然有了一种新的领悟。
她不可能拥有潘蕾那样的婚宴,九十八桌,一万多一桌,光摆酒就要一万。
她不可能拥有那么多的鲜花,不可能有星月装饰,不可能有十几万的婚纱,不可能有几十万的钻戒……
她和那些人距离很远,潘蕾、奚文帅、钟隐贤、霍云舟……哪怕是霍云舟身边那个漂亮的女伴,听她讲起,她父母也经营着一家公司,所以才会和潘蕾交好。
他们永远不会为柴米油盐发愁,不会为一套小房子到底是刷乳胶漆还是贴墙布犹豫不决,他们的新房装修不用自己操心,有的是人会去帮忙搞定。
潘蕾永远不会经历唐亦宁装柜子时经历过的事,就像奚文帅不会被抓去公司加班、不做完就不能走一样。
奚文帅只会抓人去加班,命令人家不做完就不能走,才不会去管对方家里有没有急事,有没有一个无助的人在等他回家。
归根结底,还是钱惹的祸。
可那是唐亦宁自己选择的生活。
她不想再去纠结自己在江刻心目中是否重要了,柜子、房子、工作、钱……都是江刻的宝贝,其实,也是唐亦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