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纱手没力气软绵绵的,短短两个星期让她学会自卫,根本不可能。
不仅没进展,还在踢手靶的时候扭到了脚踝。
吃完午饭,周奶奶看了看说没事,就是突然运动身体没缓过来,让裴衣拿冰块过来冷敷,再带楚纱回去拿红花油擦擦,一两天就能好。
裴衣架着人下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不知道是在担心带楚纱出来一趟脚崴了会被她妈骂,还是在担心别的。
公交车坐不了,她打了辆计程车,到门口,扶着楚纱下来,“慢点。”
楚纱家的布置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客厅茶几上喜欢摆着一个精致的玻璃花瓶,里面的花种类不限,像是楚韵回家随手买的。
现在这个时候的人都喜欢买木沙发然后上面放软垫子,楚家的不一样,很早就买了真皮沙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楚韵生意失败回来也只是赔了市里的房子,生意上亏了很多,但是家底没掏空,仍然注重着生活质量。
“谢谢。”
楚纱被扶着进门换鞋,靠在沙发上。
裴衣走到门口玄关,拉开一个柜子,取出里面的医疗箱。
医疗箱放得很高,她得抬手稍微垫脚才拿得到。
医疗盒被放到茶几上,花瓶玻璃里的水泛着粼粼波光,九月已经没了燥热的午休,窗外小院高树遮住烈日,在木板上留下光斑。
裴衣拿出红花油打开放旁边,伸手想去帮楚纱脱袜。
楚纱触电般的缩回脚,脚踝处一动,有些痛。
“别动。”裴衣压着她的脚。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楚纱刚说完这句话,就见裴衣已经把她袜子卷了下来,那双白袜半褪着,脚掌踩在裴衣半蹲的膝盖上。
红花油涂到手心后,盖在了有些泛着青紫色的脚踝上。
——嘶。
楚纱有些吃痛。
可是比起这轻微的疼痛,看着裴衣认真给她擦红花油的侧脸,线条流畅的轮廓分割着光线,眼神清澈柔和,那只白皙修长的手骨节清秀,就这么贴在她的脚踝处轻轻的涂抹,像是怕碰碎了本就有裂纹的瓷器——
楚纱心里一紧,手心开始冒汗,有些透不过气来。
裴衣忽然闷声地幽幽道:“我妈该收拾我了。”
楚纱心里的弦松开一点。
她语调轻缓:“我不会跟阿姨说的。”
不告诉李素英,确实对裴衣是件好事,出门前再三叮嘱注意安全,一回来就伤了,李素英可能都不好意思去见楚纱的妈妈。
可是裴衣听了心里不是滋味,本意就是想教着楚纱要学会告状,这怎么,现在还得让人家瞒着自己受伤的事情。
这跟那群抢钱的死混混有什么区别。
“不行!”裴衣突然认真起来,抬头看着她:“你一定得说。”
大不了豁出去了。
楚纱讶然:“啊?”
裴衣提醒道:“你现在都受伤了,肯定得去告状啊,这不能白白受伤吧?你待会儿就去告诉楚阿姨,照实说。”
语气诚恳,行为怪异。
撺掇别人告自己的状,楚纱糊涂了,好难懂,裴衣这人好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