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嫂,给任小姐倒茶。”
桂嫂悄无声息地应声而至,面无表情地给她端上一杯清茶,又鬼魅般飘去。
“预料中?怎么说?”
“难道你觉得我是那种被剪了戏也能忍气吞声的人?”
他挑挑眉,又放下以示了然:“我当然不会这样认为,只是你的反应速度似乎比我想象中慢了不少。“
“你的意思是已经过了追溯期?“
“当然不是,”他莞尔:“你的事对我来说不存在追溯期。“
她宠辱不惊地淡淡一笑:“可是……恐怕马总会很为难呢。“
“那就要看你是不是值得我为难了。”他应答如流,十分随意。
“你不怕她和你闹?”
“我马培胜岂是被女人闹一下就没辙的人?”他轻轻转动椅轴:“可现在的问题是,我暂时还没有帮你的立场吧?”
真是个老狐狸,从他嘴里完全套不出话来。她微眯起眼。
于是她悠然起身:“说的也是,看来是我太欠考虑让马总为难了,抱歉,那我就先告辞了。”
“慢着——”
她停住脚步,回头露出无辜的微笑:“马总还有什么吩咐?”
他拍了拍太师椅的侧臂,微微抬起下颚,神色间尽是从容自信:“不愧是洪振熙的女儿,虎父无犬女,我喜欢。”
她嘴角的笑容瞬间隐去,却也没有做任何追问和辩解,因为毫无意义。
“所以看来是我们冒失了,毫不知情下还一心想签下你,真是不好意思了。”
她依然不语,嘴角倔强地绷紧,眼神无畏地迎上他的。
“怎么不说话?”
她撇撇嘴:“无话可说。”
“真的不可能签过来?”
“马总既然已经知道答案,又何必明知故问?”
“怎么办?”他扶额作困惑伤神状:“可是这样一来,我就更想挑战一下不可能了。”
“那您慢慢想对策,我先走了。”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转身就走。
“如果这是欲擒故纵,那么你成功了。”他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但是,相信我,已经足够了。”
她轻笑出声,一个明媚的回转:“可是如果我现在说出‘求求你放过我哥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之类的话,你不会突然觉得很无趣吗?”
他微微怔住,露出困惑而探究的眼神。
“游戏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我也有享受过程的权利,如果你不想错过什么,就跟紧了。”
说着,她潇洒地径直向外走去。桂嫂依旧面无表情地颔首而立,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沿途经过一间客房时,她状甚无意地四下扫了一圈,确定无人看见后轻轻一甩手,便将一枚晶莹闪亮的物事抛进了房内。
是一只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