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瓶都抵得上我一集片酬,堪称奢华之最,当然更没有理由不喜欢。”
他笑着摇摇头,仿佛这一切都不足挂齿:“此言差矣,最好的酒,我是不会放在酒窖的。”
她挑眉。
“最好的当然要放在卧室,随手可得,想喝就喝,岂不快哉?”他的手轻轻覆上她的:“要不要试试?”
她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来,顺势举起酒杯与他碰一碰:“马总果然是个会享受的人,不过喝酒还是要略作节制,否则容易伤身呢。”
“一口也没喝过,何来伤身之说?”
“马总,我当然不介意与你同斟共饮。”她从容莞尔:“不过那里另有主人,我不便打扰吧。”
“主人?”他有些迷惑。
“是啊,”她轻晃酒杯,凝视着手中琥珀色液体:“房间再大,三个人总是嫌挤。”
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要求过份了,可现在的她,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
“我的房子除了我以外不会再有其他主人。”他笑得高深莫测:“你的疑问比你想象中更好解决。”
她还在疑惑,他已经拿出手机——
岑文佩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不知怎的竟有一些久违了的激动——他有多久没给她打过电话了?半个月?三周?
她深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然后以淡定从容的姿态接起。
“是我。”
“有事?”
“是。”
她下意识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唇,语调却依旧低稳:“我正在忙,晚点过去吧。”
“不了,我这边有客人在。”
心头咯噔一下,她忽然有一种奇怪而不安的预感。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换了锁,所以你的那把钥匙可以扔了;还有,我换了个新管家,告诉你是希望你来做客的时候不会觉得讶异。”
明明身处温暖的空调间,她却被自脚底弥漫而上的寒气冻得牙关直颤:“什么意思?”
自欺欺人的问题,毫无意义的连接词。
“下个月jab的新片会需要一个亚裔女主角,9位数的大制作,届时将会纵贯全球各大院线。媒体现在都在猜到底是张曼玉还是刘嘉玲,你觉得呢?”
“……我是否应该感激你的大方?”
“对你我一向不吝惜,因为你值得。”
可现在已经不值得了。她在心底冷笑着,默默替他补上这一句。
握着手机的手情不自禁地颤抖,她却清楚的知道,无论是哭求回心转意还是歇斯底里的追问原因都只会让她输得更难看而已。可这种无论是开始还是结束都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觉,真是让人连舌根都咬得断。
“她现在在旁边?”
“没错,但你不会做傻事的,”说着,他意味深长地抬眼看了眼神色复杂的任熙悦,表情依旧闲适地回到对话中:“因为我没那么重要,不是吗?”
尽管无比悲哀,但这个男人对她的了解程度真的太可怕了。他知道她可以失去,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输。
很好,她露出一抹惊心动魄的笑,那笑容足以让看见的人胆寒到后退三步——是的,她不会输,她怎么可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