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非要留自己在身边,不想自己离去?
这个念头一出,徐幼宁顿时觉得可笑。
“名分的事,孤自有主张。”太子寒着脸道,“还有别的事需要孤替你办的么?”
徐幼宁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太子生气归生气,到底还保持着一国太子的雅量和风度。
于是,她壮着胆子道:“殿下,民女想回家探望祖母,可以吗?”
她向王福元询问祖母的情况,王福元支支吾吾的样子令她不安。
“太医说,你现在不易挪动,等足了三月,孤派人送你回去见家人。”太子说着,“其实你不必担心,徐家的人孤会一直照拂着。”
徐幼宁当然相信他有庇护徐家的能力。
“还有别的事吗?”
虽然他这么问,可徐幼宁已经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不耐烦。
这样予取予求的机会往后不知道还有没有,徐幼宁一咬牙,又道:“民女从前有一个婢女叫月芽,爹爹下狱之后,太太说家里开支不过来,把月芽发卖了,月芽才十三岁,民女担心她……”
“孤会派人去找。退下吧。”
太子下了逐客令。
但他既然应下了,徐幼宁的目的就达到了。在徐家,月芽是除了老太太之外真正关心徐幼宁的人。当初陈氏要发卖月芽,徐幼宁阻止不了,如今既有了一线生机,她自然要为月芽试一试。
只要太子不把她杀了,他高兴还是不高兴徐幼宁管不着。
更何况,徐幼宁根本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发怒。
待徐幼宁退下,内侍方才进门。只是还没有开口,太子狠狠拍了一下食案,震得一只瓷碗从食案上掉下来。
“殿下息怒。”内侍急忙跪下。
太子砸了碗,心头的怒气稍稍平息。
他生气,并不为着徐幼宁要离开抑或是她提出诸多要求,而是因为她那一声“承远哥哥”。
他与徐幼宁缠绵的那一晚,徐幼宁迷迷糊糊的,他却是清醒的。
他清醒地看着徐幼宁在他跟前香汗淋漓,也清醒地看着她勾着自己的脖子,奶酥奶酥地喊着“承远哥哥”。
他固然清楚自己对徐幼宁并无什么情感。
然那一夜是徐幼宁的第一次,亦是他的头一遭。
即便他冷静自持,亦忍不住回味一二。但在回味之中,总会想起那几声“承远哥哥”,叫他没来由的恼火。
他深吸几口气,迅速恢复了冷静。
他要徐幼宁,只是需要她给自己生下孩子破了命格而已,其余的事不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