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渟配出来那古怪的药果真有奇效,徐幼宁在连续昏睡了三日之后,病情突然好转了。
能说话,能大口喘气,也能自己坐起身。
五日后,御医来看,直说脉象正常,胎相也稳,只是稍显虚弱,多加调养便无恙了。
“太医,我的孩子,真的无恙吗?”
“小主放下,别的微臣不敢说,这一点可以保证,微臣绝不敢没有根据的胡言乱语。”
徐幼宁欣慰地望向太子,两人目光交汇,都轻轻点了一下头。
等太医走后,徐幼宁倚在太子的肩膀上,有一点想哭,到底克制住了。
病了这十几日,每一日她都想到了死,也每一日都想活下去,每一日都在经历死去又活来。
“这回你是吃大亏了。”太子道。
听到她说着心疼自己的话,徐幼宁突然觉得自己没这么惨了,笑道:“殿下,那会儿我都以为我留不住小黄了。”
“怎么会呢?你都取好了小黄这个小名,寓意吉祥,自然能保它周全。”太子宽慰道,“你放心,我也问过燕渟。他说他的药的确可能会伤的到孩子,不过这个影响就是有和没有。”
徐幼宁听糊涂了,“有和没有,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如果他配的药对孩子有影响,你第一次服下的时候就已经落胎了,你到现在都没有,所以这药对你和小黄都没有影响。”
“你如今倒是肯信他了?”徐幼宁揶揄道。
太子略一挑眉,一派淡然的模样:“你是服了他配的药好的,这药我一无所知,自然得信他。”
说着,他顿了一下,看向徐幼宁:“再说了,不是你一直再说,你信他么?”
“我没说他是好人,我只是觉得他不会害我。”
“你知道他做的什么坏事?”
徐幼宁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道:“我不知道啊,是你一直说他是恶人,我不敢怀疑你。”
太子很满意这个答案,正想去吻她,又听她问:“殿下,我能不能亲自向燕渟道谢呀?”
“不能。”?轻?吻?最?萌?羽?恋?整?理?
太子回得断然。
“为何?”徐幼宁顿时着急了,“他救了我的性命,我总该亲自道谢。”
“下回吧,昨儿他已经离开文山别院了。”
“走了?”徐幼宁怏怏道,有些不肯相信地看着他。
太子微笑,并不言语。
倒不是燕渟想走那么快,是太子立即就把他轰走了。
燕渟不是什么善类,所以他犯不着跟燕渟讲什么道义。
易地而处,有朝一日他落在燕渟手里,燕渟同样会对他下手无情。
徐幼宁没留意太子神情,只是发起愁来:“那祖母来了怎么办?他走了就没人配药了呀。”
她想见燕渟,一则是想为自己的事道谢,一则是想为祖母求药。
相处了好几次,她对燕渟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
他喜欢的、他在意的,就是视如珍宝百般呵护,他不喜欢的、不在意的,在他眼里就如尘埃一般,生死不计。
徐幼宁不知道自己哪里得了燕渟的青眼,让他几次相帮,但她明白,如果不亲自向燕渟求助,燕渟不会去救她的祖母。
太子正在斟酌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徐幼宁着急追问:“殿下,你的侍卫一直在给燕渟做帮手,他学会配药了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