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宁有些迷惑,“诛妖女?哪个妖女?”哥哥身边哪有什么妖女?后宫只得嫂子一人,嫂子是南唐公主,中宫皇后,怎么会是妖女?
月芽为难地看着徐幼宁。
徐幼宁觉出了几分不对劲,疑惑地问:“难道……他们要诛杀的妖女……是我?”
这怎么可能?
徐幼宁根本没有插手过朝廷的事,虽然燕渟待她极好,可她一个月里也就见燕渟两三回,怎么就会被那些人视为妖女?
月芽道:“我也是早上听衙门里的人说的,我们大人说,历来造反的人都不敢公然做乱臣贼子,以免遗臭万年,通常都会声称皇帝身边有歹人作祟,以清君侧之名起兵谋反。庄和殿下是正宫皇后,又是南唐的公主,娘家强大,说她是妖女必然得罪南唐,可皇上后宫没其他人,所以那些人只能把污水往公主身上泼。”
徐幼宁这下可算都明白过来了。
难怪李深要她近期不要出府,反贼要诛杀的人,居然是她?
月芽看着徐幼宁惊慌的模样,知道自己的话吓着她了,忙安慰道:“殿下,那个莫汉山远在千里之外,虽说打着这样的旗号,可伤不了公主,公主且安心,等着陛下平定逆贼。”
徐幼宁摇了摇头:“这事没这么简单。朝野上下对哥哥这次丈量土地的事很不满,李深说,除了莫汉山,还会有人谋反的。”
“还会有人谋反吗?”月芽闻言也着急起来,“朝政的事我也不懂,不过今年以来,牢里关的好多人都是跟这事有关,看起来的确是发生了大事。”
见徐幼宁低头不语,月芽问:“太子殿下还说什么了吗?”
“他让我近期不要出府。”
月芽边听边点头:“公主,便听太子殿下的话吧。对了,珣儿呢?”
“李深把他带走了。”
“离开了也好。”北梁正处在多事之秋,如今徐幼宁被人立起来当靶子,把珣儿送回南唐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徐幼宁心里乱得很,月芽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公主,别担心,我会跟衙门告假,这阵子都在府里陪着你。”
“多谢。”
李深不在,哥哥也不在,如今身边能依靠的人也只有月芽了。
徐幼宁心神不宁地留在公主府过日子,原以为几日后燕渟或者李深就会出现,没成想一等就是一个多月,卫承远都能下地走路的时候,燕渟终于出现了。
“哥哥,你这阵子去哪儿了?”徐幼宁在半个时辰前得到他要来的消息,一直在院子里等着,等真的见到他时,终于如释重负,“是不是有人刺杀你?”
“都下去吧。”燕渟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将随从尽数屏退。
待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燕渟方拉着徐幼宁坐下。
燕渟的样子有些不同寻常。
在徐幼宁的记忆里,他一直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
但是现在的他,眸光一直看着地上,就像是一匹劳累过度的马。
徐幼宁原本有一肚子的话要问,见他这般,情知他心里也有一肚子的烦恼。
她没有说话,只提着茶壶,给燕渟倒了一杯茶。
“今晚,喝点酒吧。”燕渟说。
酒?
“上回你赐给我的葡萄酒我一直收着,今儿正好可以拿来喝了。”徐幼宁跑回屋里,取了收藏好一大罐葡萄酒,又拿了一对夜光杯出来。
饮葡萄酒,怎么能没有夜光杯呢?
徐幼宁替他斟了酒,端起酒杯,“敬月色?”
“cheers。”燕渟拿着酒杯,在徐幼宁的杯子上碰了一下,然而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他偶尔会叽里咕噜地蹦一点徐幼宁听不懂的话,徐幼宁问过几回,他不肯解释,后来徐幼宁就不问了。
燕渟自己喝了三杯之后,终于开了口。
“幼宁,我把事情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