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袖有些羞恼的说:“他脑子估计是被驴踢了,竟然说心悦我许久,要娶我为妻。可我一向只当他是可以开玩笑的玩伴。”
望舒早知两人会走到这般地步,讪笑道:“依我看来,他的确有几分喜欢阿姊。可李家郎君向来无甚本事,靠着祖上门荫才混了个武散官当当,整日只会吃喝玩乐,又怎么配得上阿姊。再说,你在外行军,为国杀敌之际,他不是前往青楼狎妓就是与家中妾氏打得火热,你嫁娶李府作何,替他打理那乱成一团的家业?替他赡养老母还是替他赡养妾氏母女啊?”
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说不定阿姊与李家那位便是三生三世修来的孽缘,若是自己拎不清,别人说上千句万句也是无用,可依旧忍不住劝道:“阿姊,听我一句,这种腌臜泼才有多远离多远,来到门前也得给我一脚踹出去,不然迟早瘟到你。”
戚袖尴尬的笑着说:“也不必做到这种地步,改日我与他说清楚便是了。他虽说混帐了些,却也对我不错,我一个军娘,平时征战在外,多是与男子打交道,大大咧咧,做事也并不文雅,现如今都未曾有人看得上我,也只有他还把我当作女子。”
“阿姊何必如此贬低自己,你自是顶天立地、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一把大刀不知救了多少性命,又怎能跟那些贪生怕死、贪图享乐的富贵郎君相比。那些俗世之人觉得不如你,才不敢将阿姊迎入门,但我们大周的好儿郎何其多,阿姊若有看得上的,直接表明心迹又不是未尝不可。若没有,又何必非得寻个夫家,你若想手握权势自可封侯拜相,你若想过得如同闲云野鹤自可归隐山林,你若想富贵一生,望舒有的是本事能保你三世吃喝不愁。”
戚袖见与前边马车离了有些远,伸手抽了下望舒的小马驹,“就你嘴刀子厉害,这些年马艺却毫无长进,还不快些,你的太子殿下可是要等急了。”
望舒一个仰身,小马驹疯了似的往前跑,望舒的确马术不精,但好歹也会点,这下却怎么也控制不了,拉紧缰绳,它却依然不管不顾向前跑,一路上有不少行人,望舒害怕撞上,只能一边喊着:“让一下,快让一下啊……”
一边回头向戚袖求助:“阿姊快救我,马发疯了,怎么也控制不了。”
戚袖一看只觉糟了,暗恼道:“我分明没使什么力气,怎么一下跑这么远了呢。”她快马加鞭追了上去,但路上行人来来往往,一不小心挑着果子的农夫受惊跌倒了,果子一路上掉了一地,人潮中颇为恐慌,她只能看着望舒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这下子怕是追不上了,她不禁焦躁起来,望舒素来细皮嫩肉,不肯学功夫,这会儿该如何是好。
行人见大街上乱作一团,也都只是窃窃私语,说这是谁家女郎,竟然当街纵马,并无一人能上前制止。
此时此刻,飓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盖过了周遭所有喧嚣,心脏直接跳到嗓子眼里。望舒从未有一刻觉得如此凶险,她依旧焦急地拽紧缰绳,手中已经被勒出血丝,今天、不会就这般命丧于此吧……可真是倒霉极了。
不幸中的万幸,裴言昭恰好就在街市上,见望舒骑着马横冲直撞从她身旁飞过,便意识到不对,她连忙追了上来,千钧一发之际,用长鞭将马驹后腿撂倒。望舒一个重心不稳就要跌落马下,好在裴言昭上前接住了她,但由于冲力太大,双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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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只觉身后传来一阵疼痛,手肘撑在地上,好似磕破了皮,好在尚且能忍,并无大碍。
她此时此刻最庆幸的便是重生之后未曾与裴言昭交恶,甚至还曾经出手相助,现下一报还一报,她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裴言昭踉跄着将她扶起,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一番之后,知道没受大伤,这才安定下来。她又比划了些手语,望舒看不懂,只能低着头道了声谢谢。
阿姊和长兄匆匆赶来,异口同声地问道:“望舒,你没事吧?”
望舒摇了摇头,裴言昭却指了指她手上的血迹,素娥匆匆缓过身来,扶过望舒,“娘子,马车中备了药,你随我去处理好伤口。”
她却拂去她的手,走到跌倒的马驹前,说道:“不急,我倒是得看看,这马驹为何发疯,是得了什么怪病,还是有人故意要加害于我。”
裴言昭绕着马儿仔仔细细走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何暗器,最后蹲在它面前,撬开它的嘴巴,一番打量之后抽出了一根残留的绿草。戚袖围了上去,“这是醉马草,吃了会发狂,府上的马奴怎么如此不小心。”
望舒却冷笑道:“我看不是不小心,是分明想加害于我。这才没过几日,便一个个都蠢蠢欲动了。”
随后她吩咐素娥道:“好好查清楚,若是出了奸细,留着也没用了,直接拉去报官。”
“是,娘子。”
戚袖问道:“望舒,今日是阿姊没照顾好你,让你受了不少惊吓,先随我回府上吧,稍后我再派人前去告知太子殿下。”
望舒却道:“我不回去,继续往前吧。”
她有些无奈地劝道:“望舒,莫要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日后有的是时间相见。”
望舒说:“阿姊,我没有胡闹。有人要加害于我,想搅黄了我与太子的亲事,甚至狠辣到想要夺我性命,但我戚望舒就是天生反骨,偏要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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