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倚在门框上,玉腿半抬,拦住众人,轻轻拨弄着鬓前碎发,万种风情地问道:“我今日告假歇息,早早便已睡下,并无任何人出入房中。如今二郎想要搜捕家奴,带着一群大汉围上门来,扰人清修。我便想问问您是否有搜查令?”
殷二郎将她一把推开,直直闯了进来。“没有搜查令又如何,燕国公府行事,还需问过你一个娼妓同意吗?”
他招呼身后侍卫进来搜人,素娥料到自家娘子有意藏起来,便直接出手,以一当十拦住了众人。
殷二郎呵斥道:“一群废物。”
他正要往内室中寻人,郑晚晚用尽全力牵扯住他,道:“殷二郎,奴虽卑贱,也没什么本事,却认得诸多官场中人。听说过些时您便要尚公主了,奉劝您还是莫要太过嚣张。”
殷二郎这时却完完全全扯开了脸皮,唤道:“玉如,我知道你在里边,你腹中还怀着我的骨肉,我又怎么舍得对你动粗呢?”
“那日是我偏激了些,天底下没有人比我更盼着你腹中孩儿出生了,我向你承诺,你若乖乖随我回去,我定既往不咎,纳你为妾,给你和孩子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
“出来吧,没了我你要怎么活下去,日后孩子出生,也要同你一般在这烟花柳巷之地出不了头吗?”
躲在角落动弹不得的晏妙年小声骂了句:“没脸没皮的贱人。”
过了半晌,只听到外面柜中传来一阵声响,苏玉如颤颤巍巍走了出来,痛哭流涕的投入殷二郎怀中,“你答应我,不要骗我呜呜……”
望舒无奈地叹了口气。
晏妙年道:“行吧,一个巴掌拍不响,活该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望舒:“少说几句,被发现了你又得哭天怨地了。”
外边郑晚晚恨铁不成钢般说:“苏玉如,你当真是糊涂啊,若你这般相信他,又何故来我这里寻庇护?”
她继而又掀开苏玉如的袖子,抓住她手臂,只见上面横陈着诸多伤口,新旧交替,她一字一句说道:“鞭伤,刀伤,磕伤,你看看这些,能不能清醒一点?”
苏玉如不做应答,颤抖地哭泣着。
殷二郎假惺惺地轻抚着她的后背,喃喃道:“相信我。”
最后他又对郑晚晚说:“郑娘子,我和玉如有误会未曾解释清楚,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她好,劳烦您先规避一会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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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晚晚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走出了房间。只留下他们二人,还有尚且躲在屏风后面的望舒与晏妙年。
鼓楼的声音传来,望舒轻声道:“宵禁了,若再不快些回去,太子殿下可是要派人来寻。”
外边二人还在说着些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望舒站了许久,有些不耐烦。不仅腰酸背痛,一直难以动弹的手臂还传来了阵阵苏麻感。
殷二郎不断给她画饼:“那柔嘉公主姿色平平,胸无点墨,不会诗词歌赋,也不会琴棋书画,我怎么可能喜欢上她呢?”
望舒感觉到晏妙年正源源不断传来冷气,身下拳头硬了。望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但忍着笑意安抚道:“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但外边那人依旧不断添油加醋地说:“柔嘉公主也是个浪荡无德之人,日后我与她成亲自然是各玩各的,在我府上,你又与正妻何异?”
“可是,若让别人发现你和孩子的存在,不仅会毁了这桩亲事,我更得背上欺君的罪名。孩子,将来我们还会有的。”
他拿出一颗药丸,掐着苏玉如的咽喉,想要让她吞下。苏玉如挣扎着推开他,猝不及防瘫倒在地,她紧紧护住腹中胎儿,哀求道:“不要,不要…求求你,留下他吧。”
殷漓俯下身子,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就是想靠这个孩子上位吗?我父亲光私生子就有二十多个,尚公主是我这辈子出头的唯一希望,你若是挡了我的路,我便杀了你这个贱人。”
望舒听到这番动静,眉头紧锁。晏妙年担心地问道:“望舒,怎么办。”
他身子覆在苏玉如上边,狠戾地掐住她脖子,笑道:“你说要是今儿死在这,可有人替你申冤?”
苏玉如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救…救…我。”
望舒从屏风后面走出,抄起案台上的瓷瓶,走了上去,从他背后使劲一砸。瓶罐破碎,零星的瓷片四处乱飞,殷漓难以置信的转过头来,最终倒在了血泊当中,望舒扔了手里剩下的半截瓷瓶,又往他身上踹了一脚。
晏妙年惊恐地走了过来,“望舒,我,我们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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