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众人,同齐家文回到小镇外的临时办公点,二人一进办公室,就双双累瘫在沙发上。
“木寻那边情况如何?”
贺秀江有气无力的问起来,齐家文摇头,“不知道。”
洪山寺已被皑皑白雪银装素裹起来,更像是人间仙境,藏于深山无人知。
木寻和钱漠两个人守着哭累了的白皓,不敢离开半步,耿宁早已带着关辉辉上山寻找丰愚行以及和西南。
自从丰愚行亲迎李境和之后,没有回到山脚下,反而继续上山。
他目光如炬,盯着洪山寺的庙门,走近时,至真方丈已在门前等候多时,让人奇怪的是二人会面既无客套也无疏离。
沉默相对许久,至真方丈慈目紧闭,唯有长叹,“贵人执拗,势必伤人伤己,天下早已太平,贵人又何不纵情山水,平息千年之怨?”
丰愚行低头看着矮了他将近一个头的老和尚,冷漠无情的讥讽道,“至真,我等到了!”
被丰愚行远远甩下的和西南,喘着大气的冲上台阶,无意中阻止了一场暗斗。
至真方丈回头看向两侧的护世四天尊王,威严肃穆,却奈何不了眼前面似暖玉实则阴郁冷漠的男子。
“贵人不听贫僧劝导,那只能就此别过。”
转身走进僧舍寮房,丰愚行推开拦在他跟前的小沙弥,几个箭步跟着走进去,“至真,你躲在这小小的洪山寺,就是算准了昨夜她会来,对不对?”
至真方丈不予理会。
可丰愚行哪里容他沉默,咄咄逼人,“至真,天道轮回,你也该好好参禅了。”言外之意,别问世间人事。
至真老态渐显,却并不畏惧。
面不改色迎接着严寒冷夜的侵袭,“贵人执意纠缠欲壑难填,难道不知您二位隔着血海深仇吗?”
“没有!”
丰愚行冷冷否认,他似笑非笑的靠近至真方丈,又打量了这间陋室,“你自诩为得道高僧,却参不透人心的深渊。血海深仇,那是轮回过往之前,而今一切重头开始,我为她蓄积了巨额财富,把最诚挚的心也献给她,我一切的一切,都是属于她的,还有什么血海深仇!”话音刚落,丰愚行俊美的脸上突然闪过狠厉之色,“她同你说了什么?”
正常直播,丰愚行站在山脚都看了。
不待至真回答,丰愚行忍不住发笑起来,“呵!她与我曾经种种,也不过是因为时代艰难,如今没有这些,没有了!我会给予她一切,全部的爱意,为她遮挡所有风雨,她会幸福快乐一生。”
而我,甘之如殆!
至真方丈一双睿智的眼眸看向眼前带着戾气的男人,最后还是忍不住低声说道,“贵人这难道不是在赎罪吗?”
赎罪二字,点燃了丰愚行不为人知的狂怒。
他一下子欺身上前,漂亮的手指却恶狠狠的掐住至真的脖颈,嗜血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不怕死的老头,“如若你再乱说——”
“贵人这双手从不缺累累血债,多了贫僧一条薄命,又有何干?”至真爬满皱纹的脸上,却露出了稀松平常之态,全然不把丰愚行如此逾矩行为放在眼里。
杀?谈何容易——
这已是个好世道,曾经的王者来了,也只能做个行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