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愚行从高家出来后,回程的路上同冯老说了感谢地话,冯李唐老爷子人生经历丰富多彩,自然看得出他内心不曾显现出来的焦灼。
枯瘦如柴的手轻轻拍了拍丰愚行。
“万事急不来,你是做大事的人,应当知道这个理。”
丰愚行微微低头,带着些许失落,“我知道,原以为境和身为高家的养女,曾经也做了不少冲动的事情,高家伯父伯母会有微词,却想不到还是如此看重这个养女。”
冯老再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呀,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丰愚行抬首,熠熠星辰般的眼眸带着少许不解。
“我答应保这个媒,倒也不是单纯的认为你们合适,说实话境和那个姑娘也就是小时候见过几次,都有些记不得了。但是——,高家的门风是很不错的。你也是富贵之人,满眼看去,这个圈子里像高家夫妻恩爱,没有乱七八糟的后院糟粕关系的家庭,少之又少。你呢,虽说年轻了些,但世间少有的聪明、睿智,难得你对人家女儿一片至诚之心,不然……,怎么可能人家上午扯证,我下午就来做这个媒?”
许是说笑,丰愚行听得有些不好意思。
“冯爷爷,我确实有些心急。”
冯老一副过来人的表情,看了看窗外阴雨之下的璀璨夜灯,“放心吧,这世界上还真没几个能拒绝你的女人,我看高家那个小丫头也这样。”
不——
丰愚行只觉惭愧,是啊,多少女人对着他是飞蛾扑火一般的涌来,可奈何他就喜欢曾经那个高高在上最为尊贵的公主。
她有可能是唯一一个拒绝他的女人。
可怎么办呢?
他偏偏只要这个拒绝他的女人。
其实,被李境和拒绝真不是多么了不得事情,贺秀江看着不为所动的长公主,差点跪下哀求,“每天就是八个小时,劳务费我在原来合同基础上增加一倍,好吗?我的亲亲长公主!?”
“我不擅表演。”
生性随性自我的李境和想象不到自己一天八个小时都暴露在镜头里,会是多么可怖的事情。
贺秀江穷追不舍,“前几天你试过了,就连你跟至真大师下了一整夜的围棋,线上都无数人蹲守,你知道大家对你的喜爱吗?”
李境和坐在书案之后,挽袖白描,对于贺秀江的劝说几乎是无动于衷。
贺秀江想到小镇外头那一车子贵重的用品,以及某个说一不二的男人,忍不住卖惨,“境和,我的长公主,你看在我又花了诸多费用给你做衣服的份上,帮帮了?”
“什么衣服?”
李境和笔下动作不停,随口问道。
“一会儿就给你送来了,各种各样的衣物,上襦下裙,内中外衣,以及各类鞋履、首饰——,我可是收了人家品牌方的费用,你不能让我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完,一双黄豆小眼贼兮兮的冒着精光。
李境和被他的无赖和滑稽表情弄得噗嗤一乐,瞬间仿佛雪山冰水初融,唇角含笑,漂亮灵动却又让人不敢随意直视。
“况且你心性稳定,根本不会因为观众而分神。而且……网络上有多少喜欢你的人都恨不得天天看见你,考虑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