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对方,时恬点头:“嗯。”
“去哪儿的车?”
时恬说:“去防控区。”
对方摆摆手:“公交车刚才已经过了,一天一班,这儿有黑车,坐不坐?”
“……”时恬低头看表,不相信,“我刚才看还没过啊。”
“九点,”对方说,“很准时,基本不等人。毕竟那地方邪门儿。”
操。
时恬心里骂了声。
九点,正好是他在店里喝的那晚碗豆浆!
这下,时恬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低头翻手机:“……我打车。”
对方嗤了声,嘲笑外地人的语气,优哉游哉:“还打车?那你就试试吧,打上车了算我输。我是今天有事,和朋友正好往那边走一趟,才带你,你真不上?”
越这么听,越有鬼。时恬抬头看他,一个二十多岁的Beta,有点儿流里流气,开的那车也是早八百年换下来的桑塔纳,就透露出几个字——
破。
烂。
穷。
寒酸。
时恬想想,还是摇头:“我再看看吧。”
再看了十几分钟确实没车。时恬拿出手机导航,插了充电宝,开始沿着公路往防控区走。
看导航,步行也要三小时。时恬走了半个小时,累的腿软,加上一晚上没睡,都有点儿头重脚轻。
然后,刚在路边蹲下,就听见车轮子卷来的声音。
刚才那Beta开着他那破车,远远看见他:“兄弟,芜湖~”
时恬:“……”
车停在脚跟前,对方面色同情,但又挺好笑:“你说你图啥啊?我长得就这么像坏人吗?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你要再不上,肯定没别的人肯搭理你了!”
时恬咬咬牙,说:“我上。”
车门响了声,后座他还有个朋友,给时恬挪了个位置。
边开车,就听这Beta健谈地说话:“你说你一小帅哥去防控区干什么?”
看他脾气不错,时恬回答:“找人。”
“找谁?”
“你管?”
“喝哟。”对方笑了,还是不生气,“行行行,我多嘴。不过那地方危险得很,你还是早去早回吧。”
时恬还是没吭声,抱著书包。
手机突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