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时辰尚早,听闻田里好多人割稻子,他洗了脸,自己把头发束好,更换衣物,跟管事要了把纸伞,知晓严融之上山办事,走前留话。
“我去看村民割谷子,若严爷回来了,你跟他说一声。”
走到门外,林殊文望着送自己到门口的管事,又道:“我会在天色暗下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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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一望无边的金黄,正值稻谷丰收,无论田里还是田垄,都不缺人站着。
林殊文自己的那块田没种稻子,便去莫布家看一看。
莫布跟着他爹割稻,瞥见林殊文来了,忙朝他扬手。
林殊文如今已经跟地主爷成亲,他阿爹说要收着点,不能再像从前那般大大咧咧说话没个着调的。
莫布道:“今日下过雨凉快,大伙儿都出来割稻子。”
林殊文望着几乎比自己高的稻子,暗暗叹息。
向来连油瓶都不怎么扶的少年,在田边扶着比他还高的稻穗,学莫布割谷的动作,拿了把镰刀慢慢采割。
田边附近的人都知道林殊文是城里来的那位调包公子,更知道他昨日跟地主爷成了亲,不免纷纷打量,还同他招呼起来。
林殊文有些手足无措,眼眸转了一圈,还不知道大家是因为他模样好看才忍不住多瞧几眼。
林殊文在田边跟莫布学着割了一会儿谷,对方道:“等过些日子新谷打出来,我们给你送几袋过去。”
在他回去前,莫布还听阿爹的话,从采摘的粮物堆拿了几串茄瓜递给林殊文。
“茄瓜今年收得多,小先生你先带几串回去尝尝。”
林殊文一愣:“阿布,你还是唤我名字吧。”
莫布挠了挠后脑:“可以吗?”
林殊文道:“你我是朋友,若那样唤我,就是与我见外了。”
于是莫布又笑呵呵地叫回他的名字,林殊文拎起几串茄瓜还有纸伞走回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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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融之从山上下来,得知林殊文去看别人收稻,就出去接人了。
行至半路,彼此恰好遇见。
林殊文把茄瓜和纸伞交给严融之,听对方说道:“殊文身子不适,这几日莫要劳累。”
他脸一红,小声应下,又解释:“没累着。”
严融之把茄瓜和纸伞拿到一边手同时拎,另一只手牵起少年的腕子。
“先回家。”
林殊文轻怔,旋即抿唇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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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用鱼和林殊文带回来的茄瓜炒了道菜,还做了肉沫土豆,加一道清汤。
两人坐在前厅用饭,肉沫土豆的汁拌进米饭很香,林殊文比平时多吃了一碗米,吃完不得不沿院子散步,避免睡前积食难受。
他素日里吃得少,一下子饱食便有几分不舒服。
严融之将他牵回寝屋,自己先坐,再把少年揽在腿上。
“我叫秦元过来替你看看。”
林殊文摇头拒绝:“不用,只是吃多了,犯不着让秦大夫过来。”
严融之便伸手替他揉了揉肚子。
少年眯起眼眸,像只猫似的靠进背后宽阔的怀里。纵使不太舒服,可他饭后容易打屯,很快,肚子被人揉着揉着就陷入梦境,心里一片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