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这一世,其实只是开始。
玄青给自己测过八字观过手相,都是入道修行的道士命,本应是一生清心寡欲的孤家寡人命,却有模糊不清的姻缘,他一入道修行就将姻缘断绝,掌心的姻缘线因此消失,但情劫不变。
他应了天赐,姻缘线重新出现,纹路稍变,从大凶变成凶中带吉,既然有个“吉”,天应不亡他。
玄青又看了天赐的手相,天赐年幼一生未定,所以纹路浅得几乎看不见,但姻缘线明显,也是凶中带吉。
“爹是龙帝,娘是仙尊,仙界唯你身份最尊贵,老天爷居然好心的让我白捡一个便宜,还和我结缘,遇到我你真命苦。”玄青由感而发,抱起这苦命的小家伙放大腿上,“你还想不想爹娘?”
天赐点头又摇头,小脸黯然。
想又不想,矛盾的答案,玄青却十分明白,因为是父母所以想,因为有他所以不想。
玄青摸起腰边的酒葫芦摇摇,还剩点雪灵猴酿造的水果酒,拔下塞子让酒香随着心念的方向飘散。酒葫芦能装百种千种酒,以前只装他最喜爱的千年仙酿,偶然来点猴儿酒,再来点适合天赐喝的水果酒,自从他渐渐戒酒,酒葫芦成了腰上的挂饰。
天赐使劲吸口酒香,闪闪发亮的眼睛猛盯酒葫芦,身子不由自主的蹭前再蹭前,伸出舌头舔舔尝下味道,然后躺玄青怀里抱起酒葫芦拼命地摇动。
玄青不解的问:“你这是干嘛?”
“你有时摇一摇就会变成仙酿,我要把水果酒摇成仙酿。”天赐认真的回答,闻闻酒味又舔舔,还是水果酒,他又用劲摇动酒葫芦。
玄青被他打败,握住他的手摇下酒葫芦,水果酒香散去,弥漫起千年仙酿浓郁的醉人香气。
天赐高高举起酒葫芦,“你先喝。”
肚里的酒虫早闹腾得玄青难受,但毕竟是活了一把岁数的人,自制力过人,“我戒酒了。”
“喝嘛!”天赐撒娇的恳求,“我喜欢玄青喝酒的样子。”
“既然你喜欢,我勉强喝点。”玄青装模作样的喝一口,却在嘴里回味仙酿的味道,忽然天赐贴着他的嘴唇细细舔尽上面冰凉的液体。
玄青呼吸一窒。
天赐细嫩的脸蛋磨蹭他的脸庞,温软的嘴唇不时的啄他的耳鬓,亲昵的说:“我最喜欢玄青喝酒的样子,喝完酒的玄青感觉很好舔,也很好吃。”
“……”
“玄青,我好想把你吃掉。”
“……”
玄青脸上一片沉着,冷汗却已经渗进后颈,而天赐不知自己的话多么邪恶露出天真无邪的笑颜,寒意一阵接一阵的从玄青脚底升起。
冷,非常冷,可心口很热,因为天赐环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胸口。
手指自然而然落在天赐的额角,抚顺凌乱的发丝,玄青叹息道:“我不应该应许你,你还小,又是龙帝唯一的继承人,龙族很多事都要你承担,和我这样一个仙人纠缠不清陪我渡情劫对你而言太过危险。”
天赐摇头,“我喜欢你。”
“那是因为我捡到你,你才会喜欢我,其实你的喜欢只是单纯的喜欢,不搀杂任何东西。”玄青继续说。
天赐狠狠咬住他的肩膀,不准他继续说下去。
“我虽然孵化你对你有恩,但你助我渡过九诛天雷劫,我们两清的,谁也不欠谁。”玄青淡然的语气说着好像不相关的事,“天赐,你明白吗?”
血从伤口渗出,血腥味充满天赐的嘴巴,泪水瞬间涌出,“你也要像父皇和娘一样不要我了吗?就算他们不要还有你要我,我是你捡来的天赐,丢了就再没有了。”
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染湿玄青的衣服,龙尾的金鳞暗淡,无力的滑下玄青的腿。
一股自心口的疼痛令玄青的眉头不知不觉紧锁,他不禁摇头,“即使你只是单纯的喜欢,但我应许了你,可你明白你现在跟我在一起有可能会死吗?唉,非要我说得清楚明白,难得含蓄点被你搞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