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老先生挥退周围跟随的后辈,而秦淮在阎老先生左侧搀扶,商雅在右侧搀扶,走走停停。
众人都开始明白,秦淮果然是阎老先生的关门弟子。
……
“今年的核雕展览,比历年规模都大。”
阎老先生欣慰和蔼的笑了,一边说话,一边半弯腰,像看亲生儿子一样,细细浏览着一枚枚展出的核雕。
阎老先生脸上的皱纹很多,还有老年斑,不过并不影响颜值,反而显得德高望重,非常儒雅。
他非常认真的品鉴核雕作品,无论是谁,都一视同仁,遇到年轻的核雕师,先指点两句,再打气鼓励。
遇到名师,则会稍加指点。
“近十年来,金陵省核雕圈发展迅猛,这些展出的核雕作品,盎然有趣,哈哈……”
阎老先生望着来来往往、交头接耳的核雕师和藏家们,忍不住开怀大笑,这一笑,包含了太多情感。
也许在缅怀曾经差点撑不下去的艰苦岁月。
也许在为曾经一同立志要坚守核雕,最后不得不为了生计而选择放弃的同事感伤。
在那个年代,坚守就像一盏随时可能烛干泪尽的孤灯,凄凉的亮在影影憧憧的黑夜里,不知何时会破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迎来曙光。
不过,终究还是挺了过来。
“对了,我那天应该请你把核舟拿来展览的,不过人年纪一大,忘性也大。”
阎老先生悄悄说道。
“已经卖了。”
“卖了?!”
阎老先生吃了一惊。
“对啊,就在隔壁私人拍卖会,还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阎老先生呆愣的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不是心血之作吗?他还以为秦淮不愿意将它轻易示人,没想到直接往私人拍卖会里一丢?
而且秦淮这轻飘飘的语气……真够随便的。
“咦,这里还有一个东瀛的展位?”
秦淮突然看到那边有两位穿和服的东瀛少女站着。
展台上有东瀛文字,上面摆着几件核雕作品,并附带汉语译文。
“嗯,这几位好像每三四年来一次,是觊觎我们的核雕技艺,前来‘交流’的,等偷师结束,就倒打一耙……放肆鼓吹,说我们的核雕技艺没传承好,被东瀛发扬光大了云云。”
阎老先生当茶余笑谈一样说着。
“偷师核雕?随意啊,这是文化软实力输出。”
说句实话,并不是秦淮看不起东瀛偷师。
就拿学汉字举例吧,学了一个片假名,得意洋洋的回去了,汉字的真正精髓完全没学到。
连重中之重的文字都只学了个片面,其它偷学的茶道、花道、香道能学到精髓?
稍微想想也能明白是什么德性。
全靠鼓吹罢了。